拿格突然收势,骤转身躯,愤怒地指着梭黎,“这儿可不是你祝祭的道场。你总要记住:有时候,我的刀会比你那嘴巴快!”
梭黎摇摇头,毫不怯懦地道:“一颗出箭的心,如果没有了支撑你去杀戮的真正理由。那颗心其实就是虚假的、孱弱的。”
“你射杀不了堡珈珥的。”
“即便中伤,也只能将私仇,因为无故误伤,错铸成后劫无穷的族祸。”
“不是无故,更是趁人之危!”
……
族人们纷纷说道。这些道理清澈可鉴的辩白。就像一枚完美的六棱雪花,精致到无可挑剔。
“这就是你屡屡恻隐、无法真正凝力——射杀堡珈珥的原因。”梭黎毫不含糊地道。
拿格顿时无言以对。因为激怒,变形的姿态显得异常粗鲁。他仿佛一头狂暴的狮子,冲梭黎喝道:“自从你成为猎司里迪的祭主,猎司里迪大地上,族人的流血足以让箭河水涨。难道不是因为你这张铁打的嘴巴?”
拿格说罢,嚯嚯地走到梭黎的身后。
“咔嚓!”拿格攒力,扳落一根粗壮的树枝。他将树枝呈到梭黎的面前,环视一圈围绕自己的族人。
凝蝶萝忽然风一样冲向拿格,目光中带着惊恐的柔弱,护在梭黎的面前,“拿格,你真的……疯了吗……”
拿格狠气地瞪着凝蝶萝,“我看,你才是!”
拿格说罢,两手较力,将粗壮的树枝折断。冲着梭黎一板一眼地道:“今天,当下,我就跟你赌!如果我一箭射死了堡珈珥,那么,他就是献给猎司里迪人的祭……”拿格说着,盯着梭黎的眼睛,“那么,你们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就是全部的谎言。”
梭黎叹口气,轻轻地摇摇头,自语着看向天空,“这样可怕的话,只配对神去说才是哦。”
梭黎垂落脑袋的瞬间,又缓缓昂首,走到拿格面前,久久看着拿格,苦笑着很累地道:“拿格,你刚才独自狩猎的事,我们都知晓了。单掳再厉害,只是猎司里迪人敬仰的一个符号。”
“那,只算一个飞出去的流镞。射杀的一刻,就是永恒的丢失……我……们……不愿失去你。”凝蝶萝瑟瑟地补充一句。
“是呢,我们来这儿,就是庇护你,将你带回猎司里迪族幸运的城堡。真的!”尔珠伶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