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人都是巨持,实在不堪一击,没等他们祭出法象,皆被一束束光芒射穿头颅,于是血腥之味就此弥漫。
华滨喝道,“阿湘,你快用‘砭骨琵琶’助我冲杀!”
华湘正有此意,故而已将岁囊里的法器取了出来。
华滨对着华灌和华洸说道,“我们不能同时葬身于此,无论等下发生何事,你们只管突围!”
“啊!”华湘抱着琵琶,哀声道,“滨哥,你也要活着!”
华灌祭出法象,暴喝道,“浪花只摧无名之辈,于穷途之中谋生,须看法象够不够有力!”
看那外面杀气盎然,华湘坐上案几,将琵琶搁在玉腿之上,不觉绞弦已动。
音动时,或有千军万马紧随左右,而外面的炼士,似被一群马蜂蜇了身体,那些原本岿然的身躯已经开始踉跄。
此等摄魂之音,扰人心智,华灌信心大增,犹在此时,遽然冲着东面杀将出去。华洸和华滨手持煌煌法象,紧随其后。三人目标一致,盯着一位神志不清的象翥予以重击。
但见三束浪花般的金光迅速合一,直接袭向一人的胸膛。
一般的摄魂类的法器,很难扰乱象翥的意识,但砭骨琵琶所属四色法器,又是古荘亲自炼制,威力着实不小。
外面二十多位象翥中,已有大半的人头晕目眩,他们满以为堵住耳朵便能恢复神志,孰料异想天开。
此等法器破解无门,惟有超凡的魂意才能克制,亦或施术者刻意跳开目标,方能不受其害。
当然了,殷鸦和侯白的魂意已然不菲,而今镇定自如,丝毫不乱;诸葛玑和孙术亦是到了九混象翥的位面,虽说他们的魂意不如殷鸦和侯白,然而此刻也只是略觉晕眩而已。
那位遭受攻击的象翥乃孙术手下,诸葛玑似乎很想看到他死,眼下明明可以出手搭救,却是不理不睬。
孙术瞪了诸葛玑一眼,方想施以援手,却见自己的人已然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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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一位象翥,使得孙术咬牙切齿,于是对着其余尚有神志的手下喝令道,“给我宰了华灌等人!”
诸葛玑冷然一笑,亦不敢怠慢,便对清醒的手下令声道,“尔等打起精神,快助琉琇公一臂之力!”
凌空的殷鸦见此,目光直勾勾地盯向楼中,“侯帅,华湘修为一般,但秘法的造诣不容忽视,得先杀了她。”
侯白望着华湘撩人的身段,轻轻笑道,“本帅初至广寒山,一见阎娘,就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奈何神尊快人一步,实在可惜。这鎏州的美人数之不尽,不过比之华湘,那就全成了庸脂俗粉。本帅舍不得杀,想与她快活几日,你觉得如何?”
殷鸦看了看诸葛玑和孙术,见一帮人应付自如,谅那华灌等人定然跑不了,便笑道,“本帅何尝不想如此?那我们就和华湘好好聊聊。”
飞上败楼,二人面带狞笑,冲着华湘缓步而去。
华湘见状,心里仓惶无比,曲音不觉紊乱,见外面的炼士有了清醒之态,她只好调整呼吸,重新弹曲。
走至华湘的面前,侯白伸出苍白的手,捏住华湘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敢问美人弹的是什么曲子?”
华湘的纤纤玉指,一虚绰,又一虚注,强压惊惶,不乱迷魂之音,低声喃道,“此曲名为‘埋骨皴’,可曾听闻?”
侯白松开手,又用指尖抚摸着华湘入鬓的蛾眉,“说来,有些年头了,不说曲名的话,本老还真想不起来。此曲,是瞿考的名曲,记得那一年我们赶尸派大举进攻玄机城,杀得子午郡血流成河,后来众位鬼老杀到玄机城西门,见那城门大开,惟有瞿考抱着琵琶,坐在城楼上的垛口之处,悠然地弹着这支曲子。”
殷鸦回味道,“此曲惊心动魄,那姜妻鬼老就是没有守住神识,才被黄荘斩于西城,当时神尊法饶,悲于姜妻之死而冒进,结果死在了古城主的手里。”
听了此话,侯白慌乱地收回手,回瞪一眼殷鸦,“好端端的,提那姜妻作甚?真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