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几个三年可等?不迨那位老先生讲完话,当时陆耳就已泪流满面,大呼道,“这不公平!”
“滚出去!”一位老先生幡然怒骂,“你一个连功刻都不达标的废物,能进内府深造,乃无上隆恩,那三年考察,主察德行,你这劣子,饮水不知思源,毫无感恩之心,何必留着?列位先生,我看将他及早逐出四象门吧,免得养出一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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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陆耳的天赋已有几十年不遇,又引得先生们垂悯,另有一位先生求情道,“算啦,不妨记他大过一次,是去是留,来日方长。”
姚瑶不知疲倦地说着,不觉走到一座高塔前。
那塔门面有块碑,上镌“朝乾夕惕”之题,其余小字,东方鸣不曾细看。
带领东方鸣进了塔门,姚瑶说道,“此塔名为朝夕塔,寓意深远,乃警醒所有弟子劬勤朝夕。”
东方鸣未及详问,却见姚瑶带头走进一口巨大的地窖里,当他跟上去,步入地窖,却发现地窖下面,竟是一条又直又陡的石阶,那一级一级阶梯,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眼千里,似是下临幽冥死界的通道。
形容自然很夸张。
走了一会儿,东方鸣突然感觉周围愈渐狭小,但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却又感觉前后都是相同大小。这里五人并排不会挤,一切都是心理作用。须臾之后,他们的脚步声愈发清晰,而姚瑶的说话声,也高出不少分贝,她为此放低了声音,又继续讲述有关陆耳的种种遭遇。
上面说到,陆耳差点被一位先生逐出了四象门。另外一方面,由于陆耳的卓越表现,又令所有内府弟子刮目相看,一度成为了焦点人物。
朱腥,便是由此留意到了陆耳。
火炎焱,其实很容易学,但真正能够领会精髓者,在朱氏一族中,惟有这个年仅十一岁的朱少爷堪称一枝独秀。
可是呢,陆耳在火炎焱上面的天赋,显然要比朱腥还要高。
对此,朱少爷又妒又恨,为了方便钻摩火炎焱,便请陆耳充当陪练,事后赏赐一些玄草渣子充当奖励。
这奖励对于陆耳这样的外姓弟子来说,自然弥足珍贵,要知道朱腥用的那些玄草,多半是一些千年草本。
陆耳不太会纳气,每日的功刻引人堪忧,不少先生诟病于此,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外府。他也曾努力过,孰料纳气方面的天赋终究欠缺,短期之内,势必达不到氘境。幸好有了那些药渣,其次加上玄柱的辅助,他才有幸迈上八氘玄徒。
姚瑶说到此,嗟声道,“修炼场发生的事情你也见了,我一开始看到那等事,也和你同样气愤,可现在早已见多不怪。都说他是内府第一软骨头,可我爹也是四象门弟子,也是外姓之人。以前听我爹说了很多陈年往事,我倒是觉得陆耳是个聪明人,试问双手无力的话,又如何立直腰杆?”
东方鸣哑然。
姚瑶又道,“马屁猴他们,都寄望陆耳可以出人头地,他们每每一见面,也总警醒他忍辱负重,不要为了一时意气,而断送光明前程。我有时听了,很心痛,可我帮不了陆耳,我也要修炼不是吗?”
听姚瑶发出无奈地叹息,东方鸣跟着一叹,“是我没用,没办法保护他们,我会想办法的。”
说罢,瞅了瞅周围,“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里?”
“这个啊,”姚瑶边走边道,“其实呢,练习玄功也是修炼的一部分,但练功不同于功刻,这种实践行为往往都会产生相当大的破坏力,为了防止破坏产生,于是在此修了一座地宫,以确保练功的时候不会毁坏王宫……”
走在地宫的隧道中,东方鸣仿佛回到了游灵谷的蛇窟,但他周围都是砖墙,区别显而易见。愈往下走,周围的空间愈大,半炷香之后,一条长方形的空间就像宫殿那般宽敞。在他眼前,明晃晃地火把照亮着一块块红砖,而脚底下的石阶已经是平整的石道,不过往前眺望,石道仍然很长很长。
暂时管这叫“隧道”吧!
他每走一百多步,便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沿着长长的隧道走了几刻,每每路过一扇石门,继而又会出现一扇新的石门。
又走到一扇石门之时,姚瑶终于驻步,她放低声音,近乎于耳语,“唠,就是这里了,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东方鸣疑惑一声,“这里?这里……”
听东方鸣的声音太大,姚瑶赶紧将他的嘴巴捂住,“嘘……”
这举动让他莫名其妙,但轻微地回声使得东方鸣突然意会,不禁细声道,“有必要这般小心吗?”
“火炎焱是朱腥的骄傲,他岂会让人偷学?”姚瑶轻声细语地说完,指着那石门中间的缝隙,又轻道,“就从这里看。”
东方鸣瞅瞅石缝,感觉缝隙太小,不由得眯起眼睛向内窥探,“咦,不是很清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