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会儿,朝着哥玛罕试探性地问道,“你愿听哪位鬼老调遣?”
哥玛罕想也没想,登时脱口而出,“当然是听从燃灯鬼老的调遣!”
这句话说完,不光那些受过虫礼的教徒惊出一身冷汗,就连燃灯和虚耗也跟着捏了一把汗。
扶蝗静观须臾,松了一口气。
没去少时,却听哥玛罕暴喝一声,又见他面容扭曲,两只大手紧紧揪住一绺一绺的头发,头皮都快撕裂,竟连一句遗言也没来得及说,就已七孔流血,随之“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众人见他龇着牙,身体不断抽搐,无不收回颤栗的目光。
赫图公希娜和燃灯走得很近,此时希娜的使节死在这里,他觉得颜面无光,不禁骂道,“那丫头,自己不来也就罢,竟派了个不长脑子的白痴过来!”
扶蝗先被哥玛罕的举动吓出了几滴冷汗,此时缓过神来,又对哥玛罕的下场表示“心痛”,是时闷哼一声,骂道,“这泼汉死有余辜!本老的歃血虫不仅可以让人强筋健骨,还可使人百毒不害,本老为了培育歃血虫投入了多少精力?这给一条少一条的宝贝,竟让这等不长脑子的人糟践了,实是可恶!”
歃血虫的妙处,在场受过虫礼的教徒都有感触,虽说种下此虫,往后就要受制于扶蝗,但他们之中,并无一人受到强迫,反而都是主动要求受礼。
“喰魂鬼老,且勿动怒,为了此人不值得!”
“是啊,赢州人多是莽夫,言行难以约束,这虫子给他们,确实浪费!”
“死了也好,与这种人共事,迟早也要被其拖累!”
“说得极是……”
教众们一边安慰扶蝗,一边谴责哥玛罕,一点同情之心也没有。
却在此时,虚耗欠身冷冷一笑,忽而走到哥玛罕跟前,见其还有一口气,便踩住他的脖子将其扼死,然后弯下腰,伸出手掌在他额前游移着,“倒也不浪费,毕竟他是一位象翥……”
众人好奇地看着,只见虚耗的手掌泛着微光,其后不久,哥玛罕的额头竟冒出一颗黑色的小光球。
虚耗接住小光球捏在手里,转身对着扶蝗笑道,“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这东西,哥玛罕献上自己的魂瑰,体现了胸怀,证明了忠义,要是人人都像哥玛罕,何须我等为此操劳?小神尊,如若你没意见,那么这颗魂瑰,就由本老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