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之处,无非是听闻到了罗杀虎的种种劣迹,其中砍杀甄坚的事情是为最,也因此风传整个乌桓,——那可是雷道副首领家的大儿子,——这小子简直就是罗刹鬼托世,何事都敢为!
但凡这个黎州世子出没的地方必有事端生起,阎娘可不想招待此人,可他乃是绮罗鬼老的……苦役,拒客的话,恐将开罪绮罗鬼老。
侍者汇报“罗刹鬼”来了之后,还在等待指示。
阎娘的美眸游移不定,少时啧啧道,“这小子是个瘟神啊,留他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不留他……”
侍者苦笑道,“可不是吗?所以还请阎管事吩咐!”
呸,还是男人吗?这种麻烦尽往一个女子身上推。阎娘对着侍者白去一眼,很想骂人,但她不想破坏自己优雅的形象,遂扭动身子,走到垛口,“哎,不给他,这罗杀虎一定会闹事,他连雷道副首领家的大儿子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再度思量之后,不由得衣袂一挥,“罢了,还是别惹这小子为妙,就给他一艘濯玄毡,随了他吧,你等都躲远点,别惹到他。”
“是!”侍卫听完,转身离去。
血池旁,罗杀虎撑着玄盾,坐在血池边缘看着侍者送来的一艘棕色濯玄毡发怔,而他的眼里似乎没有露出任何兴趣,或者说,来此并非为了修炼。
转眼看到两个侍者静立左右,没有离去的意思,这令罗杀虎感到厌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去睡觉吗?”
一名侍者看着漆黑的夜,凛冽的风雨,无奈道,“职责所在,亦不是想走就走,不过等到下半夜,有象翥值守,我们就可以去歇息。”
罗杀虎目露疑色,警觉道,“象翥?什么象翥?”
侍者笑道,“嗨,这是以前的规矩,这都是为了守护血池罢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已无须森严戒备,所以现在的下半夜多半无人值守,也只有十几个侍者站在瞰台上面盯着而已。”说完,又笑着说道,“世子啊,要是下半夜伺候不周,还望见谅,现在这里就是这样,所以有什么事情提前交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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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罗杀虎向那血池腹部望去,那里停泊着一艘青色的濯玄毡,看着那毡,他的双眸露出凶狠,予人可怕之感,“没人打搅,那是最好。”
罗杀虎背对侍者,所以这个表情没有被旁边的侍者发现,而他们也自然察觉不到罗杀虎的心理活动。
一名侍者,附和道,“是啊,安静更宜修炼。”
都说男子汉没有隔夜仇,罗杀虎似乎完全曲解了这句话,——因为只要他对谁积有仇恨,决不会等到第二天再去算账。
可不,干完一天的苦活,谁还有心情来此修炼?此番之目的,——是摘肖潇和东方鸣的人头来的。
此时,那两个人就在血池腹部的那艘青毡里修炼。
罗杀虎早已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并沉着冷静地坐在自己的濯玄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