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他低声说。“早上好。”
“嗯……格齐。”
他们在那里静静地躺了几分钟。他们觉得自己像一对老夫妇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小时候,克里斯托就知道弗洛里亚的性欲与成年女性不同。至于库格兹威斯特,成为巫妖消除了他的性欲。两人建立在友谊和拥抱、共同的信仰和理想之上。
“一周后你真的要走了,”他低声说。“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在这个地方之外是一片无人能去的土地。”
小主,
弗洛里亚翻了翻眼睛。“可以说,我自己还没有完全活着,但我仍在上升。也许你能想出一些办法。”
突然,库格兹维斯特开始颤抖,他紧紧地抱着弗洛里亚。“我爱你,弗洛里亚。”
她愣住了。
“在马尔杜纳有一个地方,沙子与大海相遇,岩石像长矛一样矗立着。在一个迷宫的深处,在岩石下,在水下……你会在那里找到我。”
弗洛里亚的心脏跳了一下。她确切地知道库格兹维斯特指的是什么:他的精神,使他在她面前和不死之前扎根于物质容器的绳索。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小声说。她的嘴唇开始颤抖。“我必须信守我的誓言。”
“我不想生活中没有你。”
她从床上跳起来,扇了他一耳光。“你是个傻瓜。当强迫我服从时,你觉得我有什么感觉?”她咕哝了一声。“即使现在,我也感觉到它在发挥它的力量。”
“这是最好的,”库格兹维斯特回答。“真的。我想成为一个快乐的人,弗洛里亚,死在你身边……死在你的手上。”
克里斯托向前跳,直到两人到达库格兹维斯特描述的隧道。这名男子实际上是在把弗洛里亚引向自己的末日。当他们下山时,弗洛里亚的亲和力带来的温暖阳光指引着他们的方向。如果不是因为幽闭恐怖的墙壁和持续的潮湿,人们几乎可以相信他们是在地上行走。所有的东西闻起来都像恶臭的海洋,这让弗洛里亚的鼻子起了皱纹。
他们最终到达了一个小房间,里面装满了两英尺深的水。弗洛里亚的双腿蹒跚前行,直到她站在一个装在墙上的薄金属花瓶前。
库格兹维斯特站在弗洛里亚身后,抓起花瓶,然后把它放在她颤抖的手中。宣誓引起的强烈冲动迫使她的身体去拿物品;库格兹威斯特只是把它给了她,让她更难抗拒自己身体想要做的事情。
“格齐,不是这样的,”她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亡灵巫师异常平静。“嘘。”他把她按在胸前。“我已经活了很长时间。我很高兴当我走的时候,你终于把我真正的箭握在手中了。我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死去。”
他粗鲁的幽默只会加深她即将到来的悲伤。“你一点都不好笑。”
“你一个人在上面的时候,想想我,”库格兹维斯特低声说道。“你可以把我剩下的东西拿在手里,但那只是冰冷的金属。这就是你为这种不死族付出的代价。”
弗洛里亚抽泣着笑了起来。“把你留在我心里——这就是我能做的,不是吗?”
“这已经足够了。”
结晶觉得弗洛里亚挣扎着不把金属打碎。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它,像秋叶一样颤抖。“你可能会耗尽我手臂的力量,”她抗议道。
相反,库格兹威斯特用手捂住自己的手,施加了更大的压力。“结束了,弗洛里。这是我最美好的岁月——你提醒了我生活的意义。”
“你教会了我独立思考,”她说,啜着空气,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后悔知道真相吗?”
她摇了摇头。“否则我就不会升职。信不信由你,教条式的忠诚无助于进步。”
库格兹维斯特笑了。“你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们彼此拥抱了一段时间,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突然,金属扭曲,差点在弗洛里亚的手指间折断。一道深深的裂缝从中间照了下来。
库格兹维斯的身影忽隐忽现,下面露出一条深色的布条。“我们跑得很好,不是吗?”
最终,两个半边都裂开了。就在库格兹维斯特的船开始解体的时候,弗洛里亚倒进了水里,黑布落在她周围。她抓住它,把它拉近,像围巾一样疯狂地把它裹在自己身上,好像磨损的布料会像曾经居住在它身上的亡灵巫师一样溶解。
上面的阳光忽隐忽现,然后熄灭了,让她在黑暗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