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主夜间修药物,君王筵上论妖邪

二、对《西游记》第六十九回的白话文解读:

悬丝诊脉显神通

孙大圣带着近侍宦官来到皇宫内院寝宫门外,让宦官把三条金线拿给内宫妃后或近侍太监,系在国王左手腕寸关尺三部上,线头从窗棂穿出交给他。宦官依言而行,国王坐于龙床,行者通过金线为国王诊脉,他仔细查看寸关尺脉象,调匀自身呼吸,分辨各种脉象特征,又让解下左手系于右手腕再诊。最后得出国王是惊恐忧思所致的“双鸟失群之证”,国王闻言认可,大圣遂缓步出宫.

准备制药

唐僧询问,行者告知要制药。众官不解“双鸟失群之证”及用药,行者称药不执方,合宜而用。太医院官按其要求,遍晓满城药铺,集齐八百八味药各三斤及制药器皿送至会同馆。行者请师父同去制药,师父却被国王留住,行者让八戒、沙僧同去馆中。馆使因行者能治国王病,对其恭敬有加,摆上晚斋。八戒打趣行者开药铺,行者则表示医好国王便辞朝走路.

深夜制药

夜晚,行者让馆使准备油蜡,待夜深人静时制药。他让八戒取一两大黄碾末,又让沙僧取一两去壳去膜捶去油毒的巴豆碾末,还让刮半盏锅脐灰,取半盏白龙马尿,三人将这些药饵搅和搓成三个大丸子,名为乌金丹.

国王服药病愈

天亮后,国王设朝,派众官去会同馆取药。行者将药交给多官,并说明药引。国王服下乌金丹后,吐出腹内郁结之物,病情痊愈,设宴款待唐僧师徒.

筵上论妖邪

宴会上,国王道出病因,原来三年前赛太岁来抢金圣宫娘娘,称若不献出,便吃掉国王、众臣及满城黎民,国王无奈将娘娘推出,致其被摄走,自己也因此患病. 孙悟空得知后,主动提出帮助国王摆平妖怪,恰在此时,妖怪前来,孙悟空便准备上前应战.

本回通过孙悟空诊病、制药、治病及与国王论妖邪等情节,展现了其高超的医术和智慧,也为后续降妖除魔的情节发展做了铺垫,体现了《西游记》丰富的想象力和奇幻色彩.

三、扩写“《西游记》第六十九回:心主夜间修药物,君王筵上论妖邪”白话文故事

话表孙大圣同近侍宦官,到于皇宫内院,直至寝宫门外立定。孙悟空心想:“这国王久病不愈,我得用独特的方法给他治病。”他从身上拔出三根救命毫毛,轻轻一吹,变成三根金线。孙悟空将金线交给宦官,吩咐道:“你将这三根金线系在国王左手腕下,按寸关尺三部上,然后将线头从窗棂儿穿出与我。”宦官领命,按照孙悟空的指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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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接了线头,以右手大指先托着食指,看了寸脉;次将中指按大指,看了关脉;又将大指托定无名指,看了尺脉。他调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气五郁、七表八里九候、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虚实之端。然后,孙悟空让宦官解下左手,依前系在右手腕下部位。他再次以左手指,一一从头诊视毕,这才收了金线,厉声高呼道:“陛下左手寸脉强而紧,关脉涩而缓,尺脉芤且沉;右手寸脉浮而滑,关脉迟而结,尺脉数而牢。夫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带血也。右手寸脉浮而滑者,内结经闭也;关迟而结者,宿食留饮也;尺数而牢者,烦满虚寒相持也。诊此贵恙是一个惊恐忧思,号为双鸟失群之证。”

那国王在内闻言满心欢喜,打起精神高声应道:“指下明白!指下明白!果是此疾!请出外面用药来也。”孙悟空却不慌不忙地说:“陛下不必担心,我这就去制药。”说罢,孙悟空缓步走出寝宫。

早有在旁听见的太监,已先对众报知。须臾,孙悟空出来,唐僧即问如何,孙悟空道:“诊了脉,如今对证制药哩。”众官上前道:“神僧长老,适才说双鸟失群之证,何也?”孙悟空笑道:“有雌雄二鸟,原在一处同飞,忽被暴风骤雨惊散,雌不能见雄,雄不能见雌,雌乃想雄,雄亦想雌:这不是双鸟失群也?”众官闻说,齐声喝采道:“真是神僧!真是神医!”称赞不已。

当有太医官问道:“病势已看出矣,但不知用何药治之?”孙悟空道:“不必执方,见药就要。”医官道:“经云药有八百八味,人有四百四病。病不在一人之身,药岂有全用之理!如何见药就要?”孙悟空道:“古人云,药不执方,合宜而用,故此全征药品,而随便加减也。”那医官不复再言,即出朝门之外,差本衙当值之人,遍晓满城生熟药铺,即将药品,每味各办三斤,送与行者。

孙悟空道:“此间不是制药处,可将诸药之数并制药一应器皿,都送入会同馆,交与我师弟二人收下。”医官听命,即将八百八味每味三斤及药碾、药磨、药罗、药乳并乳钵、乳槌之类都送至馆中,一一交付收讫。孙悟空往殿上请师父同至馆中制药。那长老正自起身,忽见内宫传旨,教阁下留住法师,同宿文华殿,待明朝服药之后,病痊酬谢,倒换关文送行。三藏大惊道:“徒弟啊,此意是留我做当头哩。若医得好,欢喜起送;若医不好,我命休矣。你须仔细上心,精虔制度也!”孙悟空笑道:“师父放心在此受用,老孙自有医国之手。”

好大圣,别了三藏,辞了众臣,径至馆中。猪八戒迎着笑道:“师兄,我知道你了。”孙悟空道:“你知甚么?”猪八戒道:“知你取经之事不果,欲作生涯无本,今日见此处富庶,设法要开药铺哩。”孙悟空喝道:“莫胡说!医好国王,得意处辞朝走路,开甚么药铺!”猪八戒道:“终不然,这八百八味药,每味三斤,共计二千四百二十四斤,只医一人,能用多少?不知多少年代方吃得了哩!”孙悟空道:“那里用得许多?他那太医院官都是些愚盲之辈,所以取这许多药品,教他没处捉摸,不知我用的是那几味,难识我神妙之方也。”

正说处,只见两个馆使,当面跪下道:“请神僧老爷进晚斋。”孙悟空道:“早间那般待我,如今却跪而请之,何也?”馆使叩头道:“老爷来时,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尊颜。今闻老爷大展三折之肱,治我一国之主,若主上病愈,老爷江山有分,我辈皆臣子也,礼当拜请。”孙悟空见说,欣然登堂上坐,猪八戒、沙僧分坐左右,摆上斋来。沙僧便问道:“师兄,师父在那里哩?”孙悟空笑道:“师父被国王留住作当头哩,只待医好了病,方才酬谢送行。”沙僧又问:“可有些受用么?”孙悟空道:“国王岂无受用!我来时,他已有三个阁老陪侍左右,请入文华殿去也。”

猪八戒道:“这等说,还是师父大哩。他倒有阁老陪侍,我们只得两个馆使奉承。且莫管他,让老猪吃顿饱饭也。”兄弟们遂自在受用一番。天色已晚,孙悟空叫馆使:“收了家火,多办些油蜡,我等到夜静时方好制药。”馆使果送若干油蜡,各命散讫。

至半夜,天街人静,万籁无声。猪八戒道:“哥哥,制何药?赶早干事。我瞌睡了。”孙悟空道:“你将大黄取一两来,碾为细末。”沙僧乃道:“大黄味苦,性寒无毒,其性沉而不浮,其用走而不守,夺诸郁而无壅滞,定祸乱而致太平,名之曰将军。此行药耳,但恐久病虚弱,不可用此。”孙悟空笑道:“贤弟不知,此药利痰顺气,荡肚中凝滞之寒热。你莫管我,你去取一两巴豆,去壳去膜,捶去油毒,碾为细末来。”猪八戒道:“巴豆味辛,性热有毒,削坚积,荡肺腑之沉寒,通闭塞,利水谷之道路,乃斩关夺门之将,不可轻用。”孙悟空道:“贤弟,你也不知,此药破结宣肠,能理心膨水胀。快制来,我还有佐使之味辅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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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即时将二药碾细道:“师兄,还用那几十味?”孙悟空道:“不用了。”猪八戒道:“八百八味,每味三斤,只用此二两,诚为起夺人了。”孙悟空将一个花磁盏子道:“贤弟莫讲,你拿这个盏儿,将锅脐灰刮半盏过来。”猪八戒道:“要怎的?”孙悟空道:“药内要用。”沙僧道:“小弟不曾见药内用锅灰。”孙悟空道:“锅灰名为百草霜,能调百病,你不知道。”

那呆子真个刮了半盏,又碾细了。孙悟空又将盏子,递与他道:“你再去把我们的马尿等半盏来。”猪八戒道:“要他怎的?”孙悟空道:“要丸药。”沙僧又笑道:“哥哥,这事不是耍子。马尿腥臊,如何入得药品?我只见醋糊为丸,陈米糊为丸,炼蜜为丸,或只是清水为丸,那曾见马尿为丸?那东西腥腥臊臊,脾虚的人,一闻就吐;再服巴豆大黄,弄得人上吐下泻,可是耍子?”孙悟空道:“你不知就里,我那马不是凡马,他本是西海龙身。若得他肯去便溺,凭你何疾,服之即愈,但急不可得耳。”

猪八戒闻言,真个去到马边。那马斜伏地下睡哩,呆子一顿脚踢起,衬在肚下,等了半会,全不见撒尿。他跑将来对孙悟空说:“哥啊,且莫去医皇帝,且快去医医马来。那亡人干结了,莫想尿得出一点儿!”孙悟空笑道:“我和你去。”沙僧道:“我也去看看。”三人都到马边,那马跳将起来,口吐人言,厉声高叫道:“师兄,你岂不知?我本是西海飞龙,因为犯了天条,观音菩萨救了我,将我锯了角,退了鳞,变作马,驮师父往西天取经,将功折罪。我若过水撒尿,水中游鱼食了成龙;过山撒尿,山中草头得味,变作灵芝,仙僮采去长寿。我怎肯在此尘俗之处轻抛却也?”孙悟空道:“兄弟谨言,此间乃西方国王,非尘俗也,亦非轻抛弃也。常言道,众毛攒裘,要与本国之王治病哩。医得好时,大家光辉,不然,恐惧不得善离此地也。”那马才叫声“等着!”你看他往前扑了一扑,往后蹲了一蹲,咬得那满口牙龁支支的响喨,仅努出几点儿,将身立起。猪八戒道:“这个亡人!就是金汁子,再撒些儿也罢!”那孙悟空见有少半盏,道:“彀了!彀了!拿去罢。”沙僧方才欢喜。

三人回至厅上,把前项药饵搅和一处,搓了三个大丸子。孙悟空道:“兄弟,忒大了。”猪八戒道:“只有核桃大,若论我吃,还不彀一口哩!”遂此收在一个小盒儿里。兄弟们连衣睡下,一夜无词。早是天晓,却说那国王耽病设朝,请唐僧见了,即命众官快往会同馆参拜神僧孙长老取药去。多官随至馆中,对孙悟空拜伏于地道:“我王特命臣等拜领妙剂。”孙悟空叫猪八戒取盒儿,揭开盖子,递与多官。多官启问:“此药何名?”孙悟空道:“此名乌金丹。”猪八戒二人暗中作笑道:“锅灰拌的,怎么不是乌金!”多官又问道:“用何引子?”孙悟空道:“药引儿两般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