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笃定地叫她的名字。
云岁晚闭上眼睛,一只手覆上半边脸,顿感无力绝望。
即使她假死,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有人帮着掩盖踪迹,内外接应,使用障眼法。
在他将注意力全放在国外,把国外翻了个底朝天的情况下,还是被季宴礼找到。
只坚持了一年时间。
云岁晚说不出话,也丧失了要说话的欲望。
她的沉默,让季宴礼的声音更加冷冽,隔着手机隐隐能感受到男人死死压制的戾气和阴冷。
他张嘴说了一个地址,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她去找他。
云岁晚不想去,更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依旧沉默,像是只要不说话就可以当做没听到,也可以当做自己不是云岁晚,而是梁云。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季宴礼又慢条斯理道:“微微哭了,你不来看看吗?”
微微是她的命脉,云岁晚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她只有待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云岁晚怎么样,都得跑一趟。
对面的人又变得很有耐心,没有催促地静静等着,好像知道她会答应下来。
半晌,她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微哑,妥协:“好。”
季宴礼说:“我让人去接你。”
他住在离小镇最近的市区里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
来回要两个多小时,云岁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车,然后坐进去,又来到了这里。
记忆断了片。
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酒店顶楼套房的门前。
迟迟不肯迈开那一步,很想转身就离开,因为不知道见到季宴礼之后面对的是什么。
但有一点,云岁晚可以非常确定,他不会再给自己第二次离开的机会。
逃跑失败的代价,将会惨痛严酷地失去一些自由。
但又是什么程度上的,云岁晚不知道,却又不得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