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侍卫还会医理?”花无双意外道。
“这时节多发风寒,家中常备。”叶生宣回道。
“其余人都出去,朕有事,同叶侍卫单独聊聊。”待殿内重新安静下来,花无双的声音又虚弱几分:“你过来。”
叶生宣绕过屏风,走进床榻,撩起床帘,见花无双果然是一副病怏怏的状态,内心十分满意。
“陛下还有何吩咐?”
“是你做的?”花无双开门见山。
叶生宣瞬间跪地:“陛下,何出此言?”
“后半夜,勤政殿冷了些,是你做的吗?”花无双已经懒得掀开眼皮,索性闭着眼睛质问她。
“陛下,臣哪来那般能力?”叶生宣满脸委屈,高声喊冤,“臣冤枉啊!”
花无双将被褥拉到头顶,等她喊完来露出脑袋,睁着眼看她:“朕知道你昨晚因为某些话生气了。但那不是假话,这世道注定不会有平等,你如今是臣还是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要做想做的事,就必须先当上人上人。”
叶生宣起身,俯视着榻上的花无双:“人上人也逃不过生老病死。陛下,这世间人分三六九等,但谁都不会是最高的那一位,身居高位又如何?凭什么看不起其他人呢?”
“叶侍卫是在教朕尊重下属?”花无双不跟她兜圈子,挑明了她的意图。
“陛下圣明。”
“曾经乱世无法度,百姓只图活着,不知荣辱。如今太平盛世,法度森严,百姓却只学会了虚荣。叶生宣,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何为尊何为卑。但你一定知道。”花无双缓缓坐起身,过程有些吃力,叶生宣只站在原处没去搀扶,“朕曾经妄想教会世人明事理,知廉耻。后来,只要明理之士多一点就好。”
“明事理,知廉耻?”叶生宣淡然一笑,“单就这六个字,陛下能做到吗?”
“不能。”花无双这时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一国之君,这个位置坐上去,很多事情就注定做不到。”
“为君为臣还是单纯为人都会有不得已,看在您心间,什么才是最重的那一份。”叶生宣想到了这句话,说完才想起来,这句话是黑曜说的。
花无双听了这话眉头舒展些许:“此话,甚得朕心!”
叶生宣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话他是第一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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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结束前,叶生宣多言一句:“陛下,这些年科考之风正盛,百姓都在努力学会您口中的公理。只要陛下您在,相信这世道会越来越好。”
花无双见她眸中有光,反问:“你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