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思退依照郕王的意思,顺利劝退了金兵。汤思退虽依然被罢免了官职,但凭借郕王的这份“大礼”,也得以保全性命。
随着金军撤兵,郕王之乱也逐渐平定,皇帝大喜过望,随即也派人将小白等人,从密道中接了出来,安置在宫中小住。玄灵子也在太医照料下,恢复意志,留在了皇帝身边护卫,以防郕王伺机而动。
与此同时,在紫宸殿中,皇帝初回朝堂,为了避免因郕王案受到牵连,众朝臣纷纷觐见,各个谄媚殷勤,不仅杨沂中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不屑,就连普安王也心中不满。
但皇帝却一一召见了朝中各路重臣,接纳了他们的朝贺,除了一些罪孽滔天的以外,例如陈诚之,御营司等人外,皇帝皆与之逐一交谈,笑脸相迎,似乎就像郕王案从未发生过一般,就连汤思退都受到了皇帝的召见。
直至正午,紫宸殿才从门庭若市,渐渐冷清下来。再送走了最后一位大臣后,在一旁的杨沂中,这才向满面疲倦的皇帝问道:“陛下,这些首鼠两端的大臣,不知背地里如何勾结郕王,陛下为何还要亲自接见这些大臣,为何不将他们绳之以法?”
连日的折腾和前几日的奔波,加之今日一上午的接见,让早已上了年纪的皇帝疲惫不堪,但对于杨沂中的询问,皇帝也早有预料,毕竟杨沂中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这些人都曾犯下谋逆大罪,杨沂中自然看不惯他们。
皇帝侧目看向一旁的普安王道:“昚儿,你以为如何?”
作为皇帝养子,普安王知道,这是皇帝在考验自己,随即恭敬作揖答道:“儿臣以为,陛下此举在于笼络人心。”
皇帝欣慰一笑,捋了捋胡须,看向普安王和杨沂中道:“昚儿,笼络人心固然重要,但如何笼络?为何笼络?这话并不能解答正甫之问。”
杨沂中作揖道:“陛下,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陛下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皇帝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正甫,你乃一届武将,那些个文官大臣的心,你又岂会明白,朕何尝不痛恨他们,但朕又怎能将他们皆数解职?你看看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从千军万马中角逐,才脱颖而出,朕把他们都解职治罪,朝廷如何运转?各地府台如何行事?解职固然容易,不过是一封圣旨,但他们走了,新来的难道就是忠臣?难道就不会心怀鬼胎?朕早已和你说过,你不要看这些人曾经依附郕王,他们依附的是权利,谁有权,他们就会依附谁。对军队,要令行禁止,一旦有反叛之心,绝不可恕,但对于这些大臣,朕宽恕他们,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才会更死心塌地跟着朕,跟着朝廷。”
随即皇帝再度看向普安王:“昚儿,你现在明白了吗?”
普安王闻言,略作思索,作揖答道:“儿臣知道,此乃王者之道,御人之术。”
“哈哈哈~孺子可教。”皇帝朗声道。
普安王接着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杨大人所部及许仙一家在此番叛乱中,居功至伟,陛下可否予以赏赐,也可彰显陛下宽仁,也可震慑众臣,以显陛下是赏罚分明之君。”
皇帝闻言喜出望外,随着杨沂中说道:“正甫你看,昚儿长大了,不枉朕一番苦心,哈哈哈~”
杨沂中也喜上眉梢道:“是是是,陛下不仅英睿果断,更是育人有方,堪称吾辈楷模,圣德明君!”
“好,朕便手书一封御笔批状,正甫由你交给许仙等人,朕明日朝会,当众封赏你与许仙一家。”皇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提笔开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