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昂首阔步,大步流星迈入大殿,皇帝所过之处,清醒过来的大臣们,纷纷下跪,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不屑一顾,径直走向普安王,普安王见到皇帝,犹如久旱逢甘霖,“噗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道:“陛下……”普安王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低头欲言又止。
皇帝微微抬手,抚了抚普安王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欣慰,说道:“昚儿,你做的很好,不枉为太祖之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朕吧。”
虽说普安王非皇帝亲生,但自小被皇帝带入宫中,视为储君教养,十余年朝夕相处,不是父子,更胜父子。
普安王闻言感动涕零,再难抑制心中悲痛,小声抽泣起来。
皇帝俯身轻拍普安王的肩膀,轻声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莫要让满朝文武看到你这般模样。”说罢,将普安王扶起。普安王赶忙点头,止住泪水,缓缓起身,搀扶着皇帝。
皇帝走到杨沂中面前,杨沂中赶忙作揖,在皇帝耳边小声说道:“陛下交代的事,臣已办妥。”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与杨沂中似乎心照不宣,一切计划都在二人掌控之中,顺利进行。
此刻郕王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派人将杭州城翻了个底朝天,也封锁了禁宫,按理说,无论如何,皇帝也不可能出现在皇宫之中,更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将御营司千余兵卒彻底控制住。
郕王看着眼前的皇帝,暗自思忖:“这皇帝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
任郕王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这深宫之中,还有无数密道的存在,这也是皇帝的秘密,除了皇帝自己和亲信杨沂中,世间再无人知。
不仅郕王感到震惊,汤思退和陈诚之也如遭雷击,瞬间没了嚣张气焰。要说方才杨沂中仅仅小试牛刀,敲打了二人,使其二人稍有收敛,那眼下皇帝的出现,就彻底让二人绝望。
皇帝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汤思退和陈诚之,二人便瘫软在地,险些当场昏厥。在身旁朝臣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立,但也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
郕王强忍内心慌乱,眼神却不住的闪躲,他心中清楚,此刻只能靠他自己,眼下自己已然落入下风,若不能反败为胜,绝地反击,恐再无胜算,不过好在,郕王手上还有筹码,既然眼下已经捅破了最后一张窗户纸,便也再无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