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的窗户没有打开,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屋外寒风裹着细雨,就像是整个城市都铺满了绵绵软软的白雾。
好看是好看的。
整个城和街道,如诗如画。
若是有哪个朝代的大诗人看见了,说不定也会在这里温酒或煮茶,细细品味一番,然后提笔落下几篇千古绝唱。
就是冷了些,凉丝丝的浸透了所有的空气,叫人出门都只想缩着脖子,把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藏起来。
齐羽这边刚端起酒杯准备小酌一口,吴三省就带着一身的湿气和寒凉冲进了茶室。
一进门,二话不说,从齐羽手中夺过酒杯就闭眼仰头干了。
浑身浸透着寒意时一杯温酒下肚,别提多畅快。
暖的毛孔都要打开。
“哎——好喝,再来点。”
齐羽没说话,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吴三省坐下聊。
吴三省这时候年轻气盛,按理说本该是谁也不服、不服就干的状态,却对这个吴家故人颇为忌惮。
经齐羽这么一示意,吴三省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自己把杯子放下倒满,再抓了几个果子、点心、蜜饯什么的放嘴里嚼了。
本该一个一个品的味道进了嘴,被吴三省吃的如乱炖在一个锅里的珍馐一般。
边吃还边仰头又灌了两杯酒进肚子。
喝的浑身都暖呼呼的。
“我说,这个天实在是不适合出门干活,要不有什么事情,等冬天过了再说吧。”吴三省笑嘻嘻的‘劝着’齐羽。
对方只是拿了个干净杯子,为自己倒了些酒,端在唇边,漫不经心道:“你爹让我教你何为未雨绸缪、何为狡兔三窟,怎么,你是蛇?冬天就犯懒。”
吴三省骨子里的无赖劲借着那一点点微薄的酒意涌了上来,手中的杯子一放,拍了把自己的大腿就开始抱怨。
“我爹那是被外国佬坑过,怕我们这些小的也因为脑子转的不够快被抓。可我们老吴家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和基因?”
“你教的我也学了,我感觉我学的还不错啊,送送信,联系联系人什么的,谁抓到我了?”
杯中酒饮尽,齐羽放下酒杯捏了个蜜饯放嘴里,细细品着。
不一会,俊雅青年略皱着眉,“这蜜饯甜过头了,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