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言怔住了,他从未想过清妩会这样问他。作为一个千古一帝,他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君主,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权威。然而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却突然升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慌感,仿佛即将失去他最心爱的人一般。
就在这时,清妩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听却又淡漠至极,让秦立言的心瞬间凉透了半截。她说:“阿言,可是当年,在前太后手里救下我的,是江致月。”
“那时候,你没有护住我。”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秦立言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阿妩,我......”
心底最深的痛被清妩轻而易举的揭开,正如江致月一直后悔没第一个遇见清妩把她救下,秦立言也一直在后悔当时因为各种掣肘与借口没把清妩护住。
这些年,他早已俯首称臣,从“朕”变成了“我”,在清妩面前,他早已经溃不成军。
清妩摇头,叹了口气,轻移莲步走了。
留下秦立言一个人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眉眼像极了清妩的小太子。
清妩当天就出了宫,说回娘家省亲,这些年,前朝被两个男人牢牢掌控,后宫就是清妩一个人的一言堂,清妩要什么,秦立言给什么,没有人敢拦着清妩。
如月般的丞相大人笑的温柔,不动声色地引出清妩与秦立言的矛盾,暗戳戳地进谗言。
然后,清妩多喝了点酒。
长时间没喝过酒,没想到现在的酒味如此醇香,又如此醉人。
江致月如愿以偿地抱着醉了索吻的清妩。
多年的窥伺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圆满。
秦立言没想到在他低头检讨想着怎么和清妩道歉的时候,有鬼东西趁虚而入,而清妩一夜未归。
他一个人在承乾宫里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东方破晓,晨光熹微时,秦立言一言不发地抱起还在沉睡中的小太子,脚步匆匆地出宫,一路直奔江府而去。
面对着江致月在卧房前,仅身着单薄的里衣,胸口还敞开着,露着若隐若现的红痕,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纳闷地问道:“陛下怎么这么早就来臣的府邸了?也不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