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那片山地全都种上艾草,端阳前后六七天割的阴干卖五角一斤,下半年还能割两季,湿货三、四分一斤,阴干后一角五。
觉得划不来,还可以把艾草挂老宅,放上两三年,正儿八经的三年陈艾,价钱可不低哦!”
周父听后有些心动,“三年的陈艾好多钱一斤?”
周怀安还真问过,“王桢说了,正儿八经的三年陈艾能卖块把钱一斤。还有哈,你种苞谷、洋芋每年都要翻地下种。
种艾草种就没这些事了,而且一年的收成比一年好。二十多亩地,就端午那几天收割的一季也比你种苞谷洋芋划得来。”
周父听他算了一番账,觉得果真比种庄稼划得来的多,“行,就听你的,把这一季苞谷收了,我们就上山挖艾草回来种。
除了端午那一季的艾草,下半年两季的全都割回去挂老宅阴干,七八间房子全都挂艾草,也能卖不少钱了吧?”
周怀安笑道:“老汉儿,二十多亩地割回去的艾草,老房子可晾不下,得专门搭棚子阴干才行。”
“那还不简单,院坝和菜地都可以搭棚子,你去买点水泥回来,把地面硬化一下,房顶等收了麦子,我跟你大哥、二哥爬上去修补一下,又能用几年。”
周父越说越觉得种艾草不错,“就这么说定了,等回去吃饭,我就跟你爷爷和你妈说。”
周怀安听后忙道:“先说好,到时候我妈骂人,你别拉我背锅哦!”
周父回头,“你就不怕你爷爷骂你?”
周怀安翻了个白眼,“我爷爷听得进去道理,就你们两个死脑筋,不管对不对,动不动就骂,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哪个喊你以前那么不听话,三天两头都有人来家告状。”周父说着瞪了他一眼,“跟一丁去知青点往别人茅坑里扔石头,溅了人家一屁股屎。
把大队养的旱鸭子用竹竿硬赶到河沟里,抓蚂蟥往人家妹子的身上扔,在田坎上挖坑做陷井,还憨痴痴的趴在一边看人家掉下去。
把你大爸家大南瓜切个三角洞,往里面拉屎,人家摘回家一切开,南瓜就开始冒“毒气”一锅饭都糟蹋了,屋里的臭味三天都没散,害得你大爸差点把灶房从北面转角屋,搬到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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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想起他小时候做的那些事,还气不打一处来。
可能是以前大的几个孩子太懂事听话,老幺太过调皮捣蛋,从会满村跑,就开始有人来家告状,两人以前总觉得这娃就是来讨债的。
“那你咋不说,那次你跟我妈轮流双打,差点没把我屁股打开花,好几天不能沾板凳。”周怀安想起那次的笋子炒坐墩肉,觉得到现在自己屁股还有点痛,但那次是真的解气。
听他奶说,周大春一家那年的南瓜全都换成了洋芋,连红苕都不敢吃,主要是两个的颜色太像,看到红苕就想起那个金黄的老南瓜。
周父强忍笑意,横了他一眼,“你祸害的是吃的东西,能不挨打?一个大南瓜一大家子人,加点红苕干就能吃一顿,结果一锅南瓜箜饭全泡屎。
你大爸气得把菜板都砍了当柴烧,要不是铁锅太贵,恐怕连锅都砸了。一家子吃了一年洋芋、芋头,说是看到南瓜和红苕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