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过那泛黄的树叶,也吹动着郑砚尘清瘦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游廊上,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郑砚尘沉着脸望着如今的郑府,犹如这个秋天一般萧瑟。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何时何地都能伤感起来,也不怕生病。”刘玉容走到他身边,语气中带着挖苦。

郑砚尘不想理她,转头便去了母亲温氏的院子,恰好郑巍澜也在。

温氏身子一日不一日,可这几日的精神却好多了。看到郑砚尘身形清瘦,面色发白,心中自然心疼。又想起自己的大儿子自打没了妻子后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日日饮酒寻欢,她心中更堵得慌了。

曾经如日中天的郑家如今却成了这等惨状,为何?是因为苏绾。对!若不是她当众陷害二郎,郑家怎会一朝落入泥沼。

“你自从上次去找过苏绾现在也没见过她?”郑巍澜道。

郑砚尘目光一暗,摇了摇头。如今他二人已经形同陌路,他也落得个被拒之门外的下场。那日看菊宴郑家没有去,郑砚尘远远看了眼苏绾觉得她好像过得很好。

温氏轻蔑一笑,“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儿子拿乔?想当初,她是如何跟在二郎身后的,说的天昏地暗,转头不过一年便把二郎的害的这般惨!”温氏眼眶赤红。

而郑砚尘低着头紧握着杯子,脸上是说不出的羞耻感。若说他曾有多风光,如今便有多狼狈。

郑巍澜不置可否,“她嫁到郑家未曾做过什么,让她补偿一些也不为过。”他看向对面的儿子。

郑砚尘意识到什么抬头只听郑巍澜面色平静道:“二郎你听着,苏家如今未必太平。你去苏绾经常去的铺子等着,说不定能碰到她。”

“父亲的意思是?”

“告诉她,若她还念及一丝旧情,若她还有一丝人情味便把兵符带来,咱们自然不会亏待了苏家。还有,告诉她最好远离谢隐那厮,这人毫无人性可言,别让那丫头以为傍上了天子近臣便能一步登天。”

郑砚尘目光一凛,“苏绾和谢隐有什么关系?”

郑巍澜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儿子,只觉胸口憋闷。这个笨蛋现在还没转过弯来吗?经过江家一事,郑巍澜回想看春宴那日,表面谢隐在一旁看热闹,可如今想想,谢隐和苏家或许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你最近仕途不顺,脑子也不顺了吗?”

郑砚尘讶然,当然他不是因为父亲的怒骂,而是苏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