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太后和陛下并没有到来,宾客们四处赏光。花园中的各色菊花盛放,也有其他的花与之相衬,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世家贵女们坐在花园中一侧,个个穿的娇艳无比,恰似花丛中争奇斗艳之花朵。

那刘家女娘刘玉婉看到一袭蓝色锦袍的琉璃公主,当下收敛了怒气,转而挂上谄媚的笑意来到公主面前。

“见过琉璃公主。”刘玉婉和同来的秦家三娘秦萱行礼。

琉璃抬了抬手,“以前总觉得秋天萧瑟没什么生气,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

“方才是没什么生气,如今公主一来,这院子里瞬间都亮起来了。”刘玉婉笑道。

琉璃很受用,“你家阿姊可还好?”刘玉容未出嫁前,也算是能和琉璃说得上话来的人。

刘玉婉脸色复杂,叹了口气道:“已经六个月了。按理来说,怀孕应是高兴的事情,可她终日郁郁寡欢,也不知道肚中的胎儿是个什么样。”

琉璃来到亭子下的石凳上坐下,看了看不远处的武场,两位女娘便跟着坐下。

“她如今也算是嫁得心中人,虽有各种坎坷,总算是心想事成,放宽心便是。”

“公主不知道。我那阿姊是爱脸面的人,被算计一通不说,还被一些小人当着这京城人的面侮辱一番,这样的屈辱叫她一个女子如何受得了?偏偏那郑家二郎还不上心。”刘玉婉说着抬手擦了擦眼泪道:“我家阿姊在闺中之时最是乖巧善良,如今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我们怎能不心疼?”

刘玉婉生的本就娇弱,如今一番委屈模样让人看上去难保不会生出几分怜爱之心。她一味的心疼自家阿姊被人折辱,心疼她受到冷落,却忘了当初是刘玉容自己要靠近郑砚辰的。

琉璃自是听说过那些事,对苏绾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民间流传,她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可偏偏看上了这京中受人仰慕的郎君,还恬不知耻的追在身后。成婚不到一年,有人说她遭郑家蹉跎,万不得已之下利用陛下脱离苦海,有人说她早就变了心,刘玉容和郑砚辰的事都是她设计好的。

琉璃性情高傲,从不愿意管与自己无关的闲事,她之所以要见苏绾是因为谢隐。谢隐她倒不担心,这个人一副冷心肠,便是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娘。只是那苏绾是个不知羞耻的,偏偏谢隐那厮长的俊美,若真是被苏绾盯上,只怕要麻烦。

思索间,琉璃抬头看向远处的石桥,眼神微闪。都说想啥来啥,谢隐刚好穿过小桥往武场那边去。

说来也奇怪,以前的谢隐爱穿红色的衣服,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和戾气。可今日的他一身深蓝色竹纹长袍倒显得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意思,就连一旁的两位女娘也看呆了。

那谢隐是混了些,可架不住他真的好看呀。不敢嫁他,多看几眼总不至于丢了性命吧。

“你们各处逛逛吧。”琉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