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朗哼笑着道:“谢首司,玩笑可不能这么开啊。”

背后也就罢了,竟敢在宫中说出些大逆不道之言,这满朝文武也只有这个谢家的逆子了。

谢隐抬脚跨进殿门,侧脸看着二人,连眼尾都带着霜意。他冷阴笑着回应:“本司最不爱开玩笑!”

郑巍澜和虞朗撇了眼背影,脸色沉闷。

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娃娃而已!

“行之,你来了。”

行之是谢隐的表字。

“微臣参见圣上。”

金漆榻上的天子面容白皙,略显疲倦。那身明黄色龙袍如烈日般耀眼,可与小皇帝周身的气质有些不相衬。

“起来吧。”

景帝起身走到案前,扶着谢隐的肩膀道:“你此去益州可有收获?”

谢隐颔首淡淡一笑。“他们确有谎报军饷之嫌。”

他们指的便是虞家一党的人。

景帝抬头顿了顿,显然这答案并不是他想听的。

谢隐平静道:“既是兵符,哪有那么容易到手,陛下还需再等等。”

景帝后退两步,似笑非笑着,“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隐低头冷静道:“是臣办事不利了。”

景帝紧闭双眼,脸色难看至极,他不要什么谢罪,他要的是权利!

“你刚才在殿外也听到了,他们就差指着朕的鼻子骂朕不懂事了!朕就算是个傀儡也该有些尊严吧。”

而今士族林立,却以虞、王两家为首把持着朝政。

自庾太后垂帘听政以来,虞家大有压过王家的势头,继位不久的天子也成了虞太后和国舅虞朗把持朝纲的工具。

而皇帝若想重塑朝纲怎能少得了军权呢。

想到这几年的隐忍,景帝心中窝火。他大袖一挥,那案上的茶杯擦过谢隐的肩膀“啪”的掉在地上。

谢侧了侧脸,敛着眉低头时,眉眼间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