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钟离晚雪嗫嚅着。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刚才梁萧是照顾自己面子,没有点破!
“娘一忙完就想来告诉你呢,可是满世界找不到你。”秦氏解释着,恍然道,“你说的好事,莫非是去向他捐款了?”
钟离晚雪顿时涨红了脸,叙述过程。
秦氏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自作聪明的笨姑娘……”钟离晚雪都快急哭了。
“怎会呢?你私下向他捐款,也是为了替你爹爹和家族说好话,他只会记着你的好!”秦氏连忙安慰。
钟离晚雪这才好受些。
“丢死人了,这几天我可不敢找他了……”
秦氏笑得合不拢嘴。
这妮子,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也只能祈祷,闺女的意中人不会像老父亲钟离修一样,官场失意,从此一蹶不振,不复少年意气。
乌家上下,灯火通明。
家主乌文亭召集族民,商讨乌家未来。
“梁萧执掌沛县,残暴嗜杀,咱们目前是招惹不起的,但若是与他走到一起,相当于绝了世家关系,万万使不得!”乌文亭沉着脸道。
乌文亭的长子乌平冷笑道:“爹,大可放心,他敢擅杀元大人,注定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时!”
“话虽如此,咱们还是得准备好,提前收拾产业,省得处处受梁萧排挤。早些撤离沛县,也是对世家大族的一种表态,坚决不与此人为伍!”乌文亭叹息之后,目光转为阴寒,“但愿钟离家不要不识好歹,捐赠一千两银子,我尚能理解。若是与他走到一起,必定走向万劫不复之深渊!”
乌平急了:“爹,孩儿跟钟离晚雪提亲之事……”
“你已经是沛县最杰出的才俊,但人家姑娘看不上你,宁愿待家里多给国家交几年税,为父有什么办法!”乌文亭一脸无奈。
乌平郁闷不已。
武朝律法,女子十四岁不出嫁,便要像成年男子一样交人头税。
第二天清晨,县衙。
梁德兴高采烈,向梁萧汇报。
“沛县青年无不感念主人恩情,踊跃参军,昨日总共登记了五千五百二十人!”
左右两侧王主簿等人瞠目结舌。
从昨天中午开始征兵,就有五千人报名,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数字!
放在往常,顶天了也就几十上百人应征,然后由县衙派人去各家动员,看看还有哪些人符合兵役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