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秦牧的长孙,破虏将军秦勋,随侍在侧,听到祖父叹息,也不禁皱起眉头。
“唉,狗咬狗!”秦牧看完家书之后,失望透顶,将之递给秦勋。
“谋反?”秦勋看了一眼,眉头舒展。
“爷爷,既然朝廷定了元白龙谋反之罪,那梁萧斩杀元白龙,也算是为民除害。”
秦牧语气严厉:“沛县真实民众超过十四万,但如今百姓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他却征募五千兵员,如此穷兵黩武,压榨民力,如何能治理好沛县?”
“孙儿认为,根本原因是朝廷管控不力,而咱们北疆守军又没有办法长期庇护沛县,以至于元白龙之流能如此为祸苍生。梁萧不应该再受苛责,或许他也是急切想要保卫沛县。”秦勋不以为然。
“阉党遗祸无穷,你又不是不明白。他作为忠武侯之后,怎可与阉党为伍呢!”秦牧仍是难掩失望。
秦勋苦笑,道:“爷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让孙儿领一小队兵马,以巡逻为名,前往沛县一探究竟?毕竟,咱们一直怀疑沛县元白龙官匪勾结,若是属实,元白龙一死,盗匪很有可能侵暴沛县以泄愤。”
“甚好!”秦牧点头,又道,“此地离沛县较远,恐怕救援不及,你就领五百骑兵,尽快驰援沛县,以防山贼发难。到了沛县之后,你若是发现梁萧残虐百姓,务必给他一点教训!”
秦勋郑重答应,又从袖中抽出一封手信给他。
“爷爷,如今徐州急缺贤才,孙儿先前已经致信靖先生,今日收到他的回信,说是决定择日来江北游历,与其同行者,乃是‘西川白衣’释流云。”
“西川白衣??”秦牧吃了一惊,接过手书看了一眼,难得欣喜若狂。
江左鬼才,靖云生!
其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不慕权贵,是秦家梦寐以求的贤人。
西川白衣释流云,巴蜀第一奇才!
二人皆有壮举,闻名于世。
“若是碰巧孙儿不在,就指望爷爷您善待他们了。”秦勋恳求道。
“那是自然!二人皆是能得陆先生评定的‘武朝三杰’,若能加入秦家,实乃江北之福!江北秦家,也必定是他们的不二之选!”
秦牧欣然应允,看着长孙,总算有些欣慰,又不禁惋惜。
“可惜,陆先生评定的‘旷古未有之王佐’,位列三杰之首,却选择隐姓埋名,而陆先生也不肯透露一二。但愿他也在江左鬼才同行之列,一并加入秦家,便是再好不过了。”
秦勋道:“爷爷,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否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秦牧会意,没有反驳,却是满脸自信。
比烂的世道,秦家算是铁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