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遇心里百转千回,嘴里的话却变成了“奴才已经命人去查,眼下只抓到了些嘴碎的宫人,尚未找到源头。”
景昌帝敲打着扶手,心里难以控制地怀疑了温贵妃。
今日在朝阳宫,除了他和贞妃,便只有温贵妃知道发生的一切,若说旁人打听了去,未免也太快了些。
后宫里妃位上只有三人,和妃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旁人也不该有这般的本事。
这样的想法一旦成型就很难消除,景昌帝想到已经长成的二皇子,还有日渐稳重的三皇子,曾经温贵妃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翻出来细想了一遍,即使景昌帝不愿承认,他仍然知道,自己已经起了疑心。
不仅是因为温贵妃,更是因为他是一个帝王,在发现自己的儿子渐渐成长起来时,他下意识地起了防备的心思。
即使他有理智,能劝说自己信任自己的儿子们,可史书中多少帝王家都起了父子争权的祸事,焉能不防……
永福宫里,温贵妃也知晓了宫中的流言,可她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本宫不是叫你们做得小心些吗?”
白茶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咱们的人并没有太过招摇,按照娘娘的吩咐,只是传了几处地方,也不曾将话说尽,话里都是留了余地的。”
“那怎么会还不到半日,便传得这般热闹,连杜百遇都亲自提了人去宫正司!”
白茶苦苦思索着,她小心地猜测,“许是,许是贞妃得宠也碍了旁人的眼,有人在这其中推波助澜?”
温贵妃倒是没有再斥责她,正如白茶所说,这其中必然有旁人的手笔,只是这里头的缘由是什么,动手的又是敌是友尚不可知。
“罢了,先把咱们的人撤干净,不许再在此事上插手,省得惹火上身!”
白茶忙应了,她匆匆往永福宫外走的时候,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偏殿,随即收回了视线,像是不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