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记得桔梗的嘱咐,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说,板着脸放下一个馒头就走。
出去之后,她重新锁上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里头的污物叫整个杂房满是难闻的气味,她险些忍不住要干呕出来。
也不知这个薇儿还能坚持多久,叫她看来,最多再有一天就该撑不住了。
果然,当天的酉时末,桔梗终于来回话,“小主,薇儿吐干净了。”
“是谁?”
“她说是温淑妃身边的宫女白茶指使的她,那药也是白茶给她,叫她劝着夏采女用的。”
叶婧微微皱眉,温淑妃?
她一向知道温淑妃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若说她出手害人倒是可信,但是说到底,自己如今不过是个新宠,在宫里没有多少根基,如何能进了温淑妃的眼呢?
此事实在不像温淑妃的作风,还得仔细斟酌才是。
“还有一事,小主之前叫奴婢留心的水兰香,原是温淑妃叫人放在夏采女那里,本来是为了防着她承宠后有孕的,想必是阴差阳错才染到了给小主的礼上。”
叶婧失笑,“难怪那时候的香料用量那般轻,不想苦主竟是夏采女。”
“小主觉着薇儿的话可信吗?”
“水兰香的用处多半是真,可背后的人……她的话咱们听了便是,该怎么查还继续去做,别着了旁人的道。”
桔梗应下后,想起此事还是觉得后怕,“这背后的人心思也忒毒了,若不是小主发现了李子藏在内室的药瓶,那时候真在咱们这儿搜了出来,小主还不知要受什么委屈呢!”
叶婧点点头,“这也是一险招,若是只将那药扔掉也无济于事,反而叫人觉得我销毁证据以求自保,不如这般放在鼎中,更像被人诬陷才好。”
当时李子把药瓶藏在内室的一个花瓶中,本来是没有露出什么痕迹的,但是叶婧一进入内室就有一种不适感。
叶婧察觉到事情不对,便借口遣退了不相干的人,叫木香和桔梗仔细将内室各处都搜了一遍,当即就找出了那瓶用了小半的毒药。
为防背后之人留有后手,叶婧干脆便将那药瓶藏进了青鼎之中,为的就是瞧瞧是谁要诬陷她,再找准时机驳斥回去,也好叫景昌帝在心里留个印记,她是被人费尽心思污蔑至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