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县护林局?”看着小屋门前的牌匾,红缨疑惑开口道。
林萧笑着解释道:“掩人耳目的,像咱们在沧南市不也以事务所自居吗?里面正好有人的样子,咱们进去吧。”
……
安塔县护林局内。
一个裹着军大衣,胡子拉碴的男人正拍着暖气片,眉头紧皱。
“这玩意儿怎么又坏嘞?不中用啊。”
“我们这里太偏僻了,管道老化严重,这也很正常。”
男人身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拎进来一个火炉,将其放在了他和男人之间。
在办公室中央局促地蹲下身来,搓了搓双手,放到火炉边探了探,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暖意之后,才舒服地吐了口气。
小主,
“我说李叔,咱们就不能提申请调到城里吗?这每年一到冬天暖气管道就被冻坏,谁受得了啊?”
德阳一边研究着暖气管道,一边看了看年轻人,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歉意地说道:
“不成……若是林子里出现了什么事,咱们在这里还能提前防范,要是搬到城里去的话,一旦出了问题,就来不及了。”
年轻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李德阳身上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补丁的军大衣,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崭新暖和的大衣,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默默低下头,不停搓着冻红的双手,在屋子里不停走动着。
没有暖气,这只小小的火炉也只能让屋内的温度升高些许,对于缓解寒冷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他只能靠着不断走动来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暖和一些。
李德阳捣鼓了半天,暖气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只能放弃挣扎,走到房间边缘一块小黑板前,妄图用思考上面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感觉少冷一些。
这块黑板也是从安塔县一间废弃的教室里拿来的,只剩下半截,尖锐的边缘处挂着几缕蛛丝,黑板上则是遍布裂纹。
在黑板上用一枚图钉钉着一张安塔县周围的森林地图,上面用红笔勾勒出了各种密密麻麻的标记和符号。
“小陈啊,你来和叔一起研究研究,我总感觉那玩意儿的位置好像不太对,你数学好,帮叔算算。”
陈涵叹了口气道:“李叔,那可是川境以上的神秘,咱们境界不够,研究了有啥用啊?”
“你这娃,谁说没用的?”李德阳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正色道:
“虽然咱们俩解决不了,但是支援申请已经发出去了,上头会派出特殊小队前来支援我们的,人家大老远地过来,咱们不能只是坐享其成啊,也得出一点力气不是?”
李德阳看向地图,从黑板下方的凹槽里掏出一支红色记号笔,在地图上写了两下,发现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痕迹,只能将笔尖放在嘴前哈了一口气。
再在地图上书写的时候,墨痕稍微清晰了那么一些,李德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边写着笔记,李德阳一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几年啊,咱的大夏境内神秘出现的事越来越多了,还得时刻提防着外边那些鬼佬们偷袭。
高层和特殊小队们的任务可重嘞,咱们先摸清楚敌人的路数,也能给人家省点时间省点力不是?”
陈涵看了看他们这所谓的守夜人据点,又看了看李德阳落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浪汉呢。
于是他忍不住说道:“那他们身处高位,责任重一点不也正常?你看我们,都快被冻死了,连自己的生死都难以保证。”
李德阳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小陈,不是这么个理,别看人家看起来光鲜亮丽,可人家经历过的生死比我们这辈子见到过的都多嘞。
当然咱也不是贬低自己,叔想告诉你的是,困苦只是一时的,我们既然作为一名守夜人,履行好自己所处位置的职责才是首要。
守夜人没有高下之分,只有职责上的区别。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羡慕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人。
只要自己努力,谁说麻雀不能变凤凰?你说叔说得对不对?”
见陈涵没有回话,李德阳转头看去,只见这小子,身子蜷缩在火炉前瑟瑟发抖,出神地注视着炉中的微弱火焰,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了几分。
李德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听进去就没听进去吧,李德阳虽然嘴上总教育陈涵,可心里疼着这孩子呢,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似的。
陈涵说得倒也不无道理,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哪里能谈理想?
自己已经是老辈子了,苦日子过惯了,但是陈涵还年轻,能够忍受这里的艰苦和他待在这里这么久,已经难能可贵了。
自己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李德阳放下了笔,心想着楼下几把坏了的椅子就没有必要修理了,用来给这孩子添些柴火好了。
就在李德阳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