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摇了摇头,平静的回道:“不必,今日咱们是办公事,叫我爹来那成什么了?先听听这位齐相爷怎么说吧。”
马车停在了距离贾琮不到一马之距的地方,车的主人却未下来,只是一名小厮上前,拜道:“小贾大人,相爷请您上车一叙。”
贾琮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不去!”
那小厮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之人,愣了好一阵不知该如何接话。
马车的车帘子被人掀起半截,贾琮也没有下马,只是朝着车厢中的长须老者拱了拱手。
“齐相,下官身负皇差,得罪了!”
齐博瀚并未有怒容,反而苦笑一声:“老夫治家不严,倒是让小贾大人与京中父老看笑话了。可否容老夫半个时辰,拙荆向来溺爱儿孙,老夫进去劝劝……当然,老夫绝不会行那包庇之事,这一点还请小贾大人放心。”
贾琮也没有犹豫,抱拳应道:“齐相大义灭亲,下官佩服。”
“请小贾大人进府喝杯茶,容老夫去后宅将那逆孙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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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环视左右,摇头说道:“不必了,下官在府外候着吧,免得冲撞了相府家眷。”
齐博瀚的眼底闪过一丝怒火与忌惮,面上却已经平静无波:“既如此,请小贾大人稍待,老夫去去就回……”
贾十一看着驶入齐府的马车,忧心说道:“小三爷,齐相真的会将齐延秀交出来吗?”
“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
贾琮跟领头的龙禁卫校尉招手,待其来到跟前后小声吩咐道:“让人去后门、侧门处守着,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大约三刻钟不到,齐府中走出一名管家打扮的人,面带悲戚与愤恨,向贾琮拱手拜了拜:“我家太爷说,齐延秀犯了国法,深知其罪难恕,已服毒自尽!”
轰!
始终等在齐府门前看热闹的百姓立马惊呼起来,就连混在其中的左邻右舍都在窃窃私语。
贾琮握着马鞭的手背青筋显露,强忍怒意问道:“服毒自尽?齐相让本官候着,就是这么给本官交代?给《大夏律》交代?”
齐府管家再次躬身拜下:“太爷说了,国法森严,他身为内阁辅臣,自不会包庇罪犯。但如今齐延秀已死,人死为大,此案受害之人,齐家自会赔偿,三司该如何判,齐家皆尊重三司之判,不会有异议。”
“好一个不会包庇!”
贾琮冷笑一声,怒喝下令:“龙禁卫听令,进齐家将齐延秀的尸体抬出来……”
嘚嘚、嘚嘚……
“够了!”
“拜见都督!”
正要准备拔刀进府的龙禁卫纷纷向贾琮身后拜下,贾琮回首看去,来人正是龙禁卫都指挥使曹久功。
只见曹久功一鞭子抽在了齐家管家的肩膀上,冷哼说道:“滚回去,告诉你家太爷,即便是齐延秀死了,那也要刑部验明正身,本督已经通知了仵作,等着吧。”
那管家吃痛却也硬气,没有喊疼,躬身拜了拜便退了回去。
曹久功带来的龙禁卫已经在驱赶聚集在此处的百姓,不一会齐府门外只剩下了贾琮等人。
刑部的仵作来的很快,入齐府后不久就出来点了点头。曹久功下令收兵,带贾琮一同前往皇城方向。
“齐博瀚在争首辅之位,他今日一早便去见了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
贾琮听到曹久功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
他怔怔说道:“原来如此,看来齐博瀚不是不够狠……”
曹久功隐晦的说了一句:“齐博瀚发妻苏氏,乃蜀地大族。其与发妻不合已久,齐希成父子的管教,齐博瀚根本就插不上手。而且,他也不怎么愿意插手。长子齐希林,乃是庶长子!”
贾琮惊讶的看了看曹久功,见其点头,心中似有所悟。
大家族果然没几个家和万事兴的,看来齐家还不如荣国府呢。
曹久功跟贾琮说着齐希成父子俩这些年干的那些破事,犯下的那些罪行,让贾琮是大开眼界。
他几乎可以认定,这位齐相爷在背后肯定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