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铺就的乡间小径蜿蜒曲折,道旁柳树荫荫,一座座农家小院错落分布,栅栏中的鸡鸭咯咯嘎嘎乱走乱跑,田埂上的老黄牛悠闲地吃着青草。一群群光着上身的农夫手持镰刀,忙着收割地里金黄的庄稼,赶着在收税的官人到来之前把税赋粮食给备好。
“你、你怎么能动了?!”壮硕少年刚走出没多远,见到裹了一身纱布燕天明走出门来,顿时惊讶地合不拢嘴。
他可是看到了姐姐帮那登徒子治疗的全过程,胸膛上那个伤口连经常打架受伤的他都心惊不已,还有脑后结了一大块血痂,不知流了多少血,估摸着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我皮糙肉厚好得快,谢谢你啊小兄弟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把你名字刻在牌子上供起来。”燕天明咧嘴一笑,半开玩笑,向他挥了挥被厚厚纱布遮住手指的手掌。
“我为啥子告诉你,倒是你把刚才那碗药汤喝完了?”少年轻哼一声,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喝完了,怎么了,”燕天明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打着哈哈道:“那几条虫子看起来挺恶心的,这种药材真是不多见啊,想必是很珍贵的药材吧,真是谢谢你姐姐了,我燕天明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滚蛋,”少年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这人怎么恁地不要脸皮,哼道:“那虫子的确是药材,我们这边都叫那虫子作‘地龙’。”
“地龙,真是个好名字,回头我一定要多买一些放在家里,身体不舒服了就煮几条吃。”
“哦,这种虫子不用煮的,刚才那几条就是生的。”
“呃,”燕天明又是一阵阵反胃,强笑道:“这种药材倒也是挺别致的……”
“的确是很别致的。”少年笑的得意。
“这种药材这么名贵,肯定要很多钱吧,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燕天明感觉越来越不妙。
“不名贵,它还有另外一种名字呢。”
“叫、叫什么。”燕天明感觉非常不妙。
“哈哈哈,地龙不就是蚯蚓嘛,”少年捻着一条活生生的蚯蚓得意大笑,“怎么样,味道好吧,那可是我刚才挖的放进去的,多新鲜啊。”
那条蚯蚓的尾巴被少年两指捻住,身子努力地向上弯曲,左扭右扭,活泼的很。
燕天明脸色僵硬,猛地一口呕了出来,扶着墙干呕不止,少年见状,双手叉腰仰天得意大笑。
“柳,小,二!”一声急怒的清叱响起,一名长相清纯的少女急忙跑过来,扶住正在呕吐的燕天明,为他抚背顺气。
“姐,我就是捉弄他一下,谁、谁叫这下流胚子那时候抱你抱得这么紧。”少年明显惧怕这柔弱少女,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