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年出现意外,她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累赘。
秦夜骁松开手指,放下被自己捏开裂纹的瓷杯,对容琇道:“明天我让人送一套杯子过来。”
容管家立刻换了一只新的杯子,放在秦夜骁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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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才回答姜里的问题,声线低淡:“人有相似,秦家的私生子都会接回去,不会有落在外面的。”
真正的豪门大家族,是不介意私生子的。
对他们来说,子嗣越多越好,他们只看能力。
“唉。”姜在野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好吧。”
秦夜骁给姜里夹了块鱼肉:“吃饭吧。”
渡劫成功。
姜在野桌下的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蹭干净手心的冷汗。
操!
吓死宝宝了!
容琇看着姜在野的小动作,眸底闪了闪。
餐厅里气氛恢复正常。
秦亦琛话很多,一直夸容府的饭好吃。
容琇看在姜里的面子上,客气的让他以后常来。
姜在野安安静静,乖巧又殷勤的给姜里盛汤、挑鱼刺、剥虾。
容琇还没见过这么乖的孩子。
……
吃完饭。
其他人坐在厅里喝茶。
秦夜骁去院子里打电话。
容琇趁机把姜里拉到后厅回廊,严肃道:“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捡的?”
姜里肩膀懒懒倚着柱子,看了她两秒,忽然笑了一下。
她轻佻的逼近容琇:“容大师,相信自己的敏锐直觉,姜在野就是秦夜骁的儿子。”
容琇猝然瞪大眼:“你!”
姜里搂着容琇的肩膀,细长白皙的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激动。”她语气散漫:“不就生个孩子。”
容琇瞪她,压着嗓子:“你还敢说这句话?”
“为什么不敢?”姜里耸肩:“我生的我养的,他就爽了一次,总不能来跟我抢儿子吧?”
……爽了一次。容琇老脸一红,斥道:“口无遮拦!”
姜里勾唇:“我可没兴趣和秦夜骁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容琇道:“你确定纸能包住火?”
秦夜骁现在几乎天天在姜里身边。
而且她不觉得秦家内定的继承人有那么好糊弄。
姜里看她一眼:“包不住的时候再说,别提前给我贩卖焦虑。”
容琇:“……”
两人回到前厅。
姜里拎起自己的包,喊姜在野:“走了。”
一行人起身跟容琇告别。
“容奶奶再见。”姜在野背着奥特曼书包,乖巧的弯了弯腰,礼貌道:“这次太匆忙都没给您带礼物,下次再正式拜访您。”
是姜里生的孩子,还这么乖。
容琇心都软了,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她:“以后有空就来奶奶这玩儿。”
姜在野笑眯眯的点头:“谢谢容奶奶”
望着一行人离开。
容琇回到绣房。
走到角落一幅绣品前,取下遮在上面的防尘布。
绣房里有六鹤图,石桥图,雨后荷花图,山河社稷图。
大多都是祥瑞之风。
唯独角落这副。
暗黑风,视觉冲击力极其强烈,又深刻。
整幅图上面是黑红渐变的枝干连接着漂亮鲜艳的花朵,百花齐放。
偏偏这漂亮到极点、五颜六色的百花,全是罂粟。
下面是狰狞可怖、动作扭曲的人骨骷髅。
“血肉喂养罂粟”的一副绣品。
这幅图技艺高超,活灵活现。
黑、金、红、白四色布局巧妙,阴暗诡异又血腥恐怖。
蹙金绣光影斑驳,栩栩如生,仿佛能看到人骨架在画中挣扎。
浓郁的死气。
容琇把这幅绣品和今天姜里新画的雪山红梅底图放在一起。
这时候,绣房门突然被哐当一声推开。
许正华阔步走进来:“我听许闯说,里里今天画了一幅新底图,和以前的很不一样,我来看看。”
容琇吓了一跳,呼出一口气,“你就不能动作轻点,照顾下我这个老人家的心脏!”
“抱歉抱歉,实在是太激动了。”许正华赔着笑脸,“图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看见容琇面前的两幅图。
“她竟然真的会画这种风格的底图……”许正华怔怔的说。
黑与白,死与活,明显的对比。
许正华心潮澎湃的看向容琇:“这是不是说明,她彻底好了?”
对这件事,容琇也不敢下定论。
不过有药王谷在,一大帮人不会让姜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