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初犯,哀家姑且不治你重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往后,你便去养济院浣衣劳作以思己过,望你好自为之。”
贵妃就坐在旁边看热闹,太后便知晓,今日要拿出一个惩罚韦映雪的由头,免得贵妃又去皇帝那里嚼舌根。
韦映雪惶然,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去养济院?
神他妈养济院,太后是跟这地方过不去了是吗?干啥都是养济院!
她听宋拓说,那里弥漫着一股将死之气。
每日从早到晚干不完的活,收拾不完的污物。
要是她被贬到养济院……那她就完蛋了,她的事业刚有了几分起色,就得被打回原形,而且被贬到养济院是要实打实做苦力的,她以后还怎么舒舒服服入侯府做平妻。
她“咚”地一声,在地上磕了个头,眼泪不要钱似的拼命流,哀哀地乞求太后。
太后却不为所动,冷漠地道:“将韦氏拉下去,撵出皇宫。”
“且慢。”贵妃笑着,缓缓道:“太后如此处置,臣妾似懂非懂。”
太后看了她一眼,神情很不耐,“怎么?”
贵妃勾了勾唇,道:“香水泄露,南亭侯夫人领了罪,却又为何不说清楚这纰漏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臣妾听得糊里糊涂。”
韦映璇自然不敢等太后亲自出面解释。
她十分镇定地说明缘由:“回贵妃娘娘,今日宴席上那几位夫人身上的香,确实是臣妇送给夫人们的,原本该等今日宴后再送出,是臣妇疏忽大意了。”
“哦?”贵妃意味深长地看她,却并未质疑,而是突然问:“你是何时入宫送的香水?”
太后眼皮子一跳。
韦映璇呼吸也顿了几息,才道:“回娘娘,是三日前。”
贵妃笑了:“太后,臣妾无疑惑了。”
嘴上说着无疑惑了,可面上表情却十分微妙,像是窥见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