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阳鼎碎裂之前,诅咒不会再束缚住她。
她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北灼言闻言果然立刻抬头,难过消失不见,金眸里满是显而易见的欢喜,唇角都翘起了愉悦的弧度。
是在,替她欢喜。
弗清念被他晃了下神,一时间有些愣住。
她不信这个人,并且时刻怀疑着他的真实目的,连同他的解释也一概不信。
但在这一刻,她想相信他的话。
不为别的,只是他的眼睛足够赤诚纯净。
她无法从中看出任何一丝杂念,似乎他真的只是为她而来。
可,世界上真的会存在着这样一个毫无目的人吗?
不会的。
揽卿便是最好的例子,而代价足够惨烈,她不能也不该犯下同样的错误。
弗清念深深凝望了他一眼,慢慢抚平了浮起涟漪的心,收回了片刻的动容。
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了还泡在欣喜中的北灼言。
待北灼言回神,弗清念已经走出去了老远,他连忙跟上去,就发现她正在用剑挖坑。
“你这是在做什么?”北灼言盯着地上有些粗糙的坑洞提问。
弗清念不知是因诅咒被封印后难得开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此刻格外有耐心,她回答了北灼言的问题。
“埋葬他们,立冢。”
方才禹阳鼎面世的那一小会时间,除了将归元山上的生机与灵气抽走,也顺带将被冰封的傀儡尸体中的恶气抽离。
如今她这些死去的同门们再也不用被恶气侮辱遗体,可以获得安宁。
北灼言闻言安静一瞬,他没说话,只是开始默默的帮忙挖起了坑。
迟钝的妖不会高超的手段,唯有一颗足够爱的心,笨拙的一点点靠近,朴素而真挚。
弗清念侧眸看了一眼他,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后才状似漫不经心的收回。
归元山上的尸体很多,哪怕两人灵力护体,也依旧会感到疲倦。
等夜幕降临之后,他们也不过堪堪埋了一半。
北灼言看弗清念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连忙拉住了她。
“你该休息了。”
弗清念顿住了动作,视线扫过那张担忧紧张的脸,默默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