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名越想越气,只觉得仿佛全世界最不公平的事情都落在自己身上一般:“我是高中学历,算是招待所学历最高的吧?结果呢?宁愿提拔只读过初中的杨小金,都不愿意提拔我!?”
见二孙子情绪失控,陈江洋连忙起身安抚,“这次没机会,下次不也可以吗?正名,你毕竟才刚入职一个月,马上想就提拔为领导,确实不合适。东莱,你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给正名多提携一下?”
“等时机成熟再说吧。当然,首先要把本职工作做好。”陈东莱冷着脸,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丝毫没有顾忌二伯陈垣和二婶刘淑芳意欲杀人的目光。
……
“东莱啊,堂伯单独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提点我,这笔钱我还真赚不到。”
眼见着碍眼的陈正名流着泪水下桌,陈平只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大肚子,一只手端着酒杯,“如果有工程的话,尽管给我说,我这边都可以……”
“堂伯,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次是县政府赶时间,所有工程队来者不拒;下次就不一定有这种好事了。”
陈东莱并没有轻易接招,他最怕的不是祖父给陈正名要官,而是这位堂伯找他要工程。
体制内的官员落马,一般受贿的情况反而占不到绝大多数;最常见的就是包干工程,把一个大项目承包给自己的亲信,再从中抽成获益。一般胆小的领导可能要抽利润的百分之十,胆大的贪官甚至敢抽百分之二三十!
更别说县里还有罗岐远、滕胜日几人虎视眈眈。要是让这帮人抓到了小辫子,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陈东莱看到堂伯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于是仔细思索了片刻,用谨慎的语气开口:“关于接下来几个标段的工程,经开区打算实行招投标制度,不会专门指定工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