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远书记,没有搜查令就擅闯民宅,你这可是知法犯法!”陈东莱面色铁青,看来这罗岐远是一点游戏规则都不打算守了!

“陈局长言重了。我只是在指示同志们尽一切手段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罗岐远又看了看表,对着身旁的秘书指示道:“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人。”

说罢,他背过身去,径直走上身后的一辆伏尔加汽车,拉上车门。

“陈局,这事情怪我们。保卫股人手太少,七个人只够把大门看住。”陈东莱身旁,保卫股的干事一脸羞惭,向陈东莱低头致歉。“只要您指示,我们现在就进去把人护住!”

“不怪你们,现在还是留在门口吧。”看着招待所正门口队列整齐、威严肃杀的人群,陈东莱苦笑着安慰保卫股的同事们。“你们要是现在回去,门口这帮人可就真要全都冲进去了。”

一念至此,陈东莱立即转身上楼。为今之计,只有向上级搬救兵了。王藏锋性子软,铁定镇不住场子;这种情况,只能找岳望北。

“所长您别担心,我把他们三人安排在楼梯拐角。那个房间不容易被发现。”杨小金安慰道。

“能拖多久?”陈东莱边走边问。

“半小时以上,运气好的话,两三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找到。”杨小金信誓旦旦。

……

人民路,招待所正门前,罗岐远在车上打燃了一支烟。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帮人也太能藏了。”伏尔加汽车的副驾驶座位上,肖长秋一脸懊恼地对身后的罗岐远说。“如果你当时真能一网打尽,何苦现在闹成这样?”

罗岐远沉默不语,只是深吸了一口烟。

今天算是彻底上了肖家的船了。这么说不准确,自己早在十年前,被肖蔗提拔为县公安局长的时候,就上了肖家的船了。只不过自己羞羞答答,到今天才算昭告天下。

要不是年初的时候答应老肖书记,用强制手段对付遇难者家属,把矿难的事情瞒下来,自己现在何苦蹚这趟浑水?

只是当时岳望北刚调任永安,没有谁知道,这位新书记用不了半年,就和肖家彻底撕破脸皮。

现在不掺和这件事也来不及了。只要事情被岳望北发觉,不止肖家完蛋,自己少说也要挨一个大处分,被调离岗位说不定都有可能。

事已至此,只能冒着得罪岳望北的风险,帮肖家把事情瞒住。只要这个锅盖不被掀起来,自己就还有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