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川市江南区,汇川军分区家属院。

“望北和我是老相识。”身着绿色短袖衬衫的中年男子搂着岳望北的肩膀,对陈东莱和杨小山说:“在定南那边的时候,望北是我手下的兵。”

陈东莱只知道岳望北是军转干部出身,以前当过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但是不知道他还有这层关系。

眼前的绿衫男子,正是在昨晚酒局上坐在岳望北右侧的汇川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常鸿钧。

只见他把岳望北按在沙发上,然后招呼陈东莱和杨小山坐下,亲自为三人倒水。陈东莱与杨小山急忙起立,想要代劳。

常鸿钧摆了摆手,让二人坐下,“我和你们说,望北当年参军的时候只有初中学历,字都认不全。哈哈,还是我找人教他认得字。”

“提这个干什么。”岳望北老脸一红,“我是真想不到您调来汇川了。既然来汇川,怎么说都要和您见上一面。”

“别说这些,唉。” 常鸿钧又摆了摆手,“正军升不上去,又不想转业,就想办法回来了。你呢?我记得八五年的时候,你是副师转业吧?”

一般而言,部队干部转业时,都会降一到两级任用。常鸿钧记得清楚,当年岳望北转业的时候,为了让他能在挑选岗位时更有优势,自己专门突击提拔他当了两个月的副师级。

“狗攮的,老首长我给你说,”岳望北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根本没认我这个副师,转业的时候只安排了县委政法委书记。”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继续说到:“我在神女县干了差不多三年半,才给我安排了县长。他娘的,这县长当起来才麻烦,财政上的事情我是两眼一抹黑……”

“那怎么混到永安去了?”常鸿钧惊奇,他对永安和神女两个县都很熟悉,毕竟石梁峡和神女峡在全国都算是赫赫有名。

“原来那个书记花八百万修了个大楼,您猜怎么着?地委直接给他……”

陈东莱听得认真。前世他被王藏锋选去,从画廊乡副乡长调任县委办的时候,岳望北已经从永安县离职了。因此他对这一段秘辛完全未曾了解。

“……总之就是这样,这个永安县复杂得很。小伙子县长给我说再这样下去,煤矿迟早要出大事故,我就跑过来要钱了。”岳望北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把他的经历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