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说,“有一段经历查不到,你把人弄到身边,没调查过吗?”
江华静说,“不清楚,是别人推荐的。”
周延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真不知道?”
江华静面无血色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就算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梦醒而已,还能改变什么吗?
周延淡淡道,“他这种人,没有留下的必要。”
江华静听了,手脚发冷,她说,“是我把他拖进这蹚浑水里的,师兄,不要再造孽了。”
周延嗤地一声道,“造孽?华静,难怪你会出事啊。你太不清醒了。你以为表面上乖顺的人,真的就乖顺吗?善不为官,慈不掌兵,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江华静嘴唇一颤,问,“你们要杀了他?”
周延反问,“意外死亡很难吗?既然撬不开他的嘴,那么他也不用开口了。”
江华静说,“为什么?师兄,他能知道什么?”
周延挑眉问,“华静,如果不是他,李希承怎么会认识那个祝蓉蓉,又怎么会出事?你知道祝蓉蓉现在在哪里吗?”
江华静问,“在哪儿?”
周延说,“青潭干休所,那是普通干部能进去的吗?里面都是什么级别的干部?我不知道李卫军、李希承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孟岐山那里移送过来的资料,暂时还没有涉及到老大,要不是老大聪明,和周司令关系好,提前安排了我过来,你以为这次他能逃过吗?”
江华静听了,面色不喜不悲。
对现世的绝望,不过是又一遭而已。
第一次,是被他看中,这一次,是被他舍弃。
利益面前,位高权重的男人,不会有半分的慈悲。
在他这里,她只是个傀儡。
她想,如果谢衡恨她,也是应该的。
就像她也恨透了陆译伟。
她说,“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周延道,“华静,别天真了,他现在不开口,不是为了你,只是不信任我们。如果给了他机会,他一定会咬死你,咬死你就是咬死我,咬死大人,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会咬人的狗,后患无穷。你当时就弄死他,也许不会出事。”
江华静摇头说,“不,是李希承做得太过火,出事是早晚的事,这和他没有关系。”
周延看着江华静,幽幽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江华静却说,“不,师兄,你是学刑侦的,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天衣无缝的犯罪吗?尤其是现在这个摄像头无处不在的年代。”
江华静看着周延,这一刻,她仿佛能看到十年后的周延。
此刻的他,与一个多月前的自己,有什么不同呢?
坐在周延的位置上,难道不会有敌人吗?难道没有人觊觎他的权势吗?
高处不胜寒。
都已经污染了一身,又怎么有平稳落地的可能?
何况是那么张扬跋扈的陆大人,和他嚣张肆意的鹰犬。
其实,早就上了一艘无法返程的船。
周延说,“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但有可以遮天的手。”
江华静不言语了。
此刻的她已经身陷囹圄,失败者的话,是不配被聆听的。
周延说,“这里的程序差不多了,马上会移交市检。”
江华静说了句,“我明白。”
周延道,“大人还是顾念你这些年为他鞍前马后辛苦的旧情,不会判很重。”
江华静说了句,“谢谢。”
感谢那个一手将她拉进深渊的人。
感谢他让她体会权倾一时,又将她从高台上推下。
这句谢谢,虚伪而可笑。
周延和她谈完话走了。
江华静继续对着桌面,写自己的思想剖析和忏悔录。
富贵荣华,一场空梦。
多羡慕那些普通人,平凡的一生。
不必大起大落,没有大悲大喜,平静的像溪流。
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温柔的阳光洒在溪流之上。
她赤着脚,坐在溪水之畔,让清凉的溪水,流过足下。
曾经爱过的少年人,对人生有着无限的憧憬。
他们一起坐在溪边,畅谈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