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沛一口气没接上来,一阵猛咳,问,“她怎么了?”
叶墨珲道,“刚刚接到电话,她被人举报受贿。”
黄沛震惊道,“艹,什么玩意?怎么回事?金额多少?”
叶墨珲道,“老子现在全身疼,不知道具体情况,你让你家长自己去问你那位堂妹吧,我就报个信,我老婆要给我喂饭呢,挂了。”
黄沛道,“md,什么玩意儿你就老婆了?民政局登记过没有啊?你这进展也太快了,这才多久???你喜酒打算怎么请?”
叶墨珲道,“你又不是民政局,你管得着吗?”
黄沛卧槽了半天问,“你在哪儿呢?我来看看小嫂子。”
叶墨珲送了一个字,“滚。”
说完,非常简单粗暴地挂了电话
黄沛的电话追了过来,叶墨珲非常不耐烦问,“你没别的事情要做了吗?”
黄沛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听说周志庸今早上你家提亲去了?你只要风光一嫁,就能——”
电话再度被挂断了。
祝玫扯了扯嘴角,端着饭菜走过来道,“早上还有这精彩的一出,我居然不知道?”
叶墨珲道,“黄沛这种满嘴胡说八道的人,你也能信?”
祝玫努了努嘴,示意胡说八道的人又来了。
黄沛的电话真叫一个锲而不舍。
叶墨珲说,“老婆,我手动不了,你帮我按一下。”
祝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叶墨珲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算了,这种脸都不要的人,跟他计较什么?
祝玫帮他按了接听,并且开了免提,问,“早上相亲是怎么回事?黄总,前因后——”
果字还没说完,叶墨珲就掐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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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沛在电话那头喷笑。
连忙又拨了回去。
祝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手不是好好的吗?能挂也能接吧?”
叶墨珲说,“刚刚按那一下,受伤了。”
祝玫放下饭菜,不搭理他,继续回厨房拿筷子去了。
叶墨珲怒了,接了电话道,“老子腿都跪废了,你还在这儿给我说风凉话?等我能站起来了,我俩来打一架。警告你,我现在在陪老婆,这事儿很重要,你少打扰。”
黄沛道,“谁要跟你打架,我只想问你八卦。”
叶墨珲道,“你的八卦对象是我,我能给你好脸色?”
黄沛说,“脸不脸色的不重要,关键你是八卦的主角,必须得是一手资料啊。”
叶墨珲气道,“滚滚滚,不想跟你说话。你特么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黄沛道,“男人膝盖不能废啊,不然以后跪姿很疼的。而且你说站不起来这事儿,就很危险。”
叶墨珲简直要摔手机了,“你是不是晚上不要应酬了?现在你就来,我坐在轮椅上都能揍翻你。”
黄沛问,“你真坐轮椅上啊?”
叶墨珲道,“你大雪天的在室外跪个三小时试试?”
黄沛道,“怎么才三小时呢?”
叶墨珲咬牙切齿的说,“你当年跪二十分钟就哭爹喊娘你忘了?”
黄沛道,“当年可没视频,今天的我有。”
叶墨珲再度掐了电话。
黄沛又打来。
他说,“正经事,我那堂妹怎么了?”
叶墨珲看着祝玫在自己身边坐下,哪儿还有心情搭理他,说,“没空管,我要吃饭了,饿死了。”
黄沛道,“没人性。”
叶墨珲答,“有老婆。”
“行行行,算你有老婆,看把你嚣张的。”
黄沛不再问他,转而给家慈打电话,汇报最新得来的消息。
他那胆小怕事的堂妹居然受贿,金额不明,这世界已经玄幻到这种地步了吗?
黄沛向母亲朱茴报告这一消息的时候,黄博达早就已经给远在北宁的黄沛他爹黄仲玺打过电话了。
黄泳思被区纪委叫去谈话了。
这件事是国资委主任方建德和渤投集团董事长卞祖德同时报告给叶墨珲的。
叶墨珲分管国资,渤江商业公司的副总经理黄泳思是中午在公司食堂被区纪委带走的。
这么小一个区里,消息传播得很快。
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黄博达在渤江区的朋友也打来电话问他情况,他才知道自己女儿被区纪委调查了。
黄博达这人担不住事,直接就给黄仲玺打了电话,让黄仲玺去找宋修和开口,帮忙打招呼。
这要求就很不着调了。
黄仲玺安抚了他一番,又给黎沐风打电话问情况。
黎沐风显得很平静。
黎沐风道,“不排除有被报复的因素,区纪委书记最近对我有些想法,可能我最近向他工作汇报得少了。泳思是不是真的受贿了,我不能肯定,往日她在这些事情上,还是很能把得住的,等我接了她,回家问清楚之后,再向您汇报。”
好在他们家还有个能稳得住的黎沐风。
黎沐风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吴四平在报复他。
既然是被区纪委带走的,事先吴四平也没有告诉他,那么显然吴四平是刻意为之。
联想起先前吴四平对他的防备,很有可能这件事是吴四平一手推动的,甚至有可能是张勤民的授意。
吴四平一直是张勤民的马前卒。
自周善民来了渤江之后,很多事情没有如张勤民的愿,继续往下推。
而自己作为周善民的区委办主任,站在他的立场,必须站对,而不能站队。
恐怕也是因为这样,让吴四平、江焘等人对自己不满,去张勤民那里告过状了。
张勤民在位置上的时候,自有他的平衡之道,但他一走,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周善民压不住,矛盾早晚都会爆发。
所以,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伯乐?
当自己对他们有用的时候,就是一条船上的。
当自己不听话了,他们就想把他踢下船,让他沉尸海底。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黄泳思到底有没有受贿。
如果是莫须有的罪名,据理力争,也是要还黄泳思清白的。
但如果,黄泳思的确收了呢?
以黎沐风对他们这些人的了解,要行贿公关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想要拿捏这种把柄,也是轻而易举。
黎沐风揉了揉眉心,想到这种可能,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但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有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