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江华静忽然问,“小衡,蓉蓉怎么样?漂亮吗?”
谢衡抬头看向祝蓉蓉,而祝蓉蓉转了脸,看向了李希承。
这一刻,祝蓉蓉内心是纠结的。
谢衡是她迷恋了很多年的人,方才骤然见到,还是会有感应。
但她也想恋爱,也想被爱。
被追求,被喜欢,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
谁会拒绝被爱,何况,还是被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爱着。
比沉溺在一段毫无回应的单恋中,幸福太多了。
该是多么执着而坚定的真爱主义者,才能甘愿默默付出,而不渴求回报呢?
谢衡,只是她的一场单恋而已。
可是心里还是难过了一下。
又有什么,破裂开了。
谢衡很平静地说,“当然漂亮了,女大十八变,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是我的表妹。”
江华静问,“只是表妹吗?”
祝蓉蓉听他说自己漂亮,却是满嘴苦涩。
她说,“是的,很远房的表妹。”
李希承听后,看了一眼祝蓉蓉,又看向谢衡。
他忽然站了起来说,“那我得给大舅子敬杯酒。”
谢衡说,“今天开车。”
李希承道,“叫个代驾嘛,大舅子,你总不能每次都不给我面子吧?”
江华静只是安静地看着场面上这一切。
谢衡说,“没有的事,上次渤东园那个厂子现场勘查,我也去了。”
说完,他看向李希承。
李希承挑了挑眉说,“哦,是吗?”
谢衡说,“事情都办好了,按照华静主任吩咐的。”
说着,谢衡看向江华静。
江华静笑了笑说,“我们小衡办事是最牢靠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他跟在身边。不过这种事,不必说出来。”
谢衡说了声,“抱歉主任,是我轻率了。”
江华静看了看谢衡,又看了看李希承,说,“都是自己人,按我的意思,小衡就喝点茶吧。”
说完,她给谢衡递了杯茶。
谢衡与李希承碰了杯,喝了。
李希承看着他把茶水喝完,自己却没有喝一口。
而是对着江华静道,“静姐,上次渤江区里的书记去了一趟我爸那儿,说要给补偿,这事儿你帮我关照着点。”
江华静道,“这事还要我给你关心?你家里哪一位不能出面打招呼?”
李希承道,“静姐,他们都太远了,在渤江我只认你,陆伯伯说了,社会上的事,让我找你,我可就赖着你了。”
江华静道,“你小叔和陆部长那是什么关系?你的事,在我这里还不是头等大事?”
李希承道,“那我可不敢,你抽空关心我一下就行。”
江华静笑了笑,说,“我还不够关心你啊?”
说了这话,她看向谢衡。
谢衡只是握着空杯,低头看着杯中的茶叶。
祝蓉蓉听着李希承和江华静说话,只觉得那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世界。
江华静说,“小衡以后是你大舅子了,你有事就找他,他要是办的不好,你尽管拿他是问。是不是啊,蓉蓉?”
祝蓉蓉突然被点名,看向谢衡,又看了看李希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希承道,“华静姐,有你这句话,我大舅子肯定帮我办。是不是,大舅子?”
谢衡面无表情。
江华静倒是笑了笑。
谢衡坐在门口侧面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脸部线条是很好看的。
刚毅沉稳,肩膀宽阔,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他的五官立体而深邃,一双眼睛在这包厢的灯光里,映射出明亮的光。
他抿着嘴唇,仿佛他们说的事与他无关。
祝蓉蓉觉得,那种疏离,在这些年的谢衡身上,越发明显。
以前,和玫子姐每次见谢衡,谢衡总是随意又好脾气的。
玫子姐不管怎么开他玩笑,他仿佛都不会生气,偶尔,还会配合地自嘲。
而此刻,谢衡是冷漠的。
但李希承和谢衡不一样。
说话从来恣意张扬,可能是从小娇生惯养,他的脾气挺大的。
但对着她的时候,却挺温柔。
这种温柔让祝蓉蓉沉溺。
能抓在手上的爱情才是爱情,谁能够长久的,对一段明知没有结果的感情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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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苦行僧一般,对爱情虔诚的信仰,在当今这样的社会,不可能存在。
李希承说,“大舅子虽然不喝酒,但敬静姐,得开瓶好酒,把82年的拉菲拿来。”
侍者拿来了不知真假的酒。
除了价格需要真金白银去买,酒可未必是真酒。
江华静只是看着侍者开酒,醒酒。
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看破了红尘,却依然在名利场醉心沉沦。
李希承倒了小半杯,这小半杯,抵得上祝蓉蓉大半年的工资。
李希承的手掌,轻轻抚了抚祝蓉蓉的脸颊道,“来,蓉宝宝,我们敬静姐,静姐可是我们的红娘,听说你的工作也是静姐安排的?”
祝蓉蓉红着脸说是,举着杯子,和李希承一起敬江华静。
江华静与祝蓉蓉碰了碰杯,一双明眸,看着祝蓉蓉颤抖着手,把酒喝了下去。
江华静只是抿了一口,随后,就把酒杯放回了宽大的茶几上。
李希承道,“静姐,你耍赖。”
江华静道,“我哪儿有耍赖?”
李希承道,“你看,我俩的酒可都喝完了。”
江华静笑道,“证明你俩一条心。”
谢衡不想再看这一出假戏,他有些想抽烟。
江华静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说,“小衡,去给我买一盒薄荷糖,我嗓子有点不舒服。”
谢衡起身,祝蓉蓉看了过来,谢衡垂了眼眸,推门出去了。
江华静只是想通过这些事,来证明他的忠诚而已。
就像是在指挥一条,听从指令的狗。
他下了楼,一楼是开放式的舞台和卡座。
一排排的男女公关在门口候着,等着生意上门。
有妈妈桑带着一排女的从外面进来,可能是今天场子里公主不够,经理叫了外援。
谢衡忽然看到了一个人,低垂着头,不敢看人。
今天所有的压抑和忍耐,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抓过了陶夕佳的手问,“陶子,你怎么在这里?!”
陶夕佳就是因为看到了谢衡,才低着头,不敢看人。
可谢衡这双眼多尖,陶夕佳再想躲,又要往哪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