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勇从中排往前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没事。”
吴铭笑了一声道,“哪儿有那么简单?那些地方现在是拿来干什么的,周善民真不知道吗?”
方建德笑了声道,“难说,他能知道什么?”
郑勇道,“你让他去做呗。你看黎沐风多聪明,跟在旁边从不表态。”
方建德道,“你还兼着融合办主任呢,郑勇,这活你逃不掉。”
郑勇道,“拖着呗,87师后面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但那地方动不了是肯定的。”
方建德说,“他不是现在拉着叶墨珲么?”
吴铭道,“叶墨珲背景硬又怎么样?一样弄不过87师。”
方建德道,“我听说,他前老丈人是孟岐山,孟岐山是谁啊,87师也不敢动他啊。”
吴铭嗤了一声道,“你也说了是前老丈人,那不是离婚了吗?有什么用?还能罩得到他?”
郑勇道,“是啊,虽然他家里背景硬,那也管不到渤江。周善民也是天真,这种事情不干不就完了吗?大家安安稳稳混个退休,难道他还想当市委书记啊?”
祝玫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抽。
叶墨珲离过婚?
他没有告诉过她啊。
方建德也笑了,说,“张勤民也不过混了个市政协副主席,他怎么,还想对标沈冬辉吗?沈东辉那是什么年代,能一样吗?”
吴铭道,“不过他也没办法,区里没钱,不卖地怎么行?”
郑勇说,“卖给赵大志不行吗?先前搞了个建安的房地产公司,结果倒闭了,别这次瑞珂的事情又黄了。”
吴铭说,“如果土地平整不了,87师不搬,这件事注定得黄。几条断头路不打通,交通太不方便了。”
郑勇道,“这样也好,别瞎折腾了,我们那地方和这些大城市,能一样吗?中部三线城市而已,国家战略,中部崛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自己过好小日子就行了。”
吴铭说,“的确是这个道理。”
周末晚上的瑞河滨岸,人头攒动。
周善民流连不去,直说等瑞珂进了渤江,以后渤江也有这样热闹的晚上了。
祝玫跟在一群人身后,握着手机,反反复复在叶墨珲的对话框里,按下文字,又删除。
他结过婚。
那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离婚?
很多想要问的。
但算了,今晚会见面的。
她想。
这种事,当面问更好一些。
黎沐风落在最后,看到她在给叶墨珲发消息,说,“他去见陈逢时了吗?”
祝玫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黎沐风说,“猜得到。”
祝玫问,“为什么?”
黎沐风道,“看了瑞珂最近的报道,在搞国外的港口,要和码头港口打交道的事情只多不少,他大伯曾在交通部任职,估计是托他办事。”
黎沐风这些年在官场上,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出众了。
祝玫说,“应该是的。”
黎沐风道,“对陈逢时来说,进入渤江,是渤江欠了他的人情,但为叶区长增加了业绩,那么叶区长自然也要投桃报李,用家族关系帮他解决一些实际困难。”
祝玫和他并肩走着,点了点头。
齐聪走在最后,在同女朋友聊视频。
周善民在瑞河滨岸商业项目的主入口处,对齐聪道,“小齐,来,给我们合个影,等瑞珂在渤江的项目开了,到时候我们看看,到底是哪个更有人气。”
祝玫见齐大秘在打电话,她于是说,“我给各位领导合影吧。”
周善民却说,“这几天小祝最辛苦,你来,站我旁边,如果项目落地,你可是大功臣了。”
说着,就拉她去了自己身边。
其他人被迫入镜,几个人推来推去,最后是黎沐风站在了祝玫旁边。
合影定格,齐聪将照片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祝玫看了一眼,按熄了手机屏幕。
叶墨珲赴海城中心的约。
他到达的时候,陈逢时在84层的Lounge豪华包房里,同商业伙伴聊天。
看到他来了,两个人握了握手。
陈逢时为他引荐了商业伙伴。
陈逢时向朋友介绍叶墨珲,“曾是商贸部的年轻外交官,现在在地方上任职,我们未来有合作。”
叶墨珲在外只有两个身份:叶儒平的孙子,叶煦铤的儿子。
小主,
仿佛,他自己没有名字。
同对方打了招呼,陈逢时请了叶墨珲,坐到了景观位去闲谈。
陈逢时问,“喝一杯?”
叶墨珲道,“客随主便。”
陈逢时打了个响指,侍者送来红酒。
陈逢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墨珲修长的手指,拇指和食指捏着杯柄,在桌上微微晃了一圈。
陈逢时斜抬酒杯,二人轻轻碰了碰杯,都是浅浅的品了一口。
陈逢时道,“你有福气。”
叶墨珲挑眉看向他。
两个人都是世家公子,叶家世代从政,低调内敛。
陈家世代经商,霸气外露。
陈逢时说,“想不到最后,她会挑了你。”
叶墨珲微微挽起了袖子,说,“也许她未来会后悔,也不一定。”
陈逢时问,“所以你如何打算?你家里能接受她?”
叶墨珲说,“我想这件事,我的家里无法左右我的决定。”
这话在陈逢时听来,颇为嘲讽。
他的确从来没有考虑过和祝玫结婚。
不是不想考虑,而是不能。
陈逢时笑了笑,闻了闻酒杯中,葡萄酒的陈酿香气。
他说,“这酒还行。”
叶墨珲没有继续说。
陈逢时道,“那可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你有福了。”
叶墨珲看向陈逢时,想看出他这句话里言不由衷的成分有多少。
他说,“只是之一吧。”
陈逢时晃动着酒杯不说话。
他们于彼此,是什么关系?
情人、朋友、师徒。
都不是。
一种无法贴切表述的关系。
或者非要清晰的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