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说,“他们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祝玫眨了眨眼,问,“你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叶墨珲皱着一张脸,用力点头道,“等以后见了你就知道了,在他们眼里,我可真是狗都嫌。”
祝玫想了想说,“也许小时候见过。”
这么一说,叶墨珲觉得倒也不无可能。
念及她父母早亡,他心疼的说,“未来还有我。”
祝玫却道,“话别说这么满,一辈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
叶墨珲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其实我社恐,本质上又是个宅男——”
祝玫说,“打住,别给我画饼,说不定是我会变心呢?”
叶墨珲气,戳了戳她的腰道,“你倒也不想着哄哄我。”
祝玫说,“我这人没别的优点,三从四德不会,温柔贤淑没有,但我就爱说实话,主打一个真实。”
叶墨珲问,“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谈恋爱?坦白说,我脑子里都是我们婚后的画面。”
祝玫说,“不知道。”
叶墨珲缠着要问。
祝玫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说,“告诉我,我要听。”
祝玫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墨珲说,“你不就主打一个真实吗?”
好家伙,这是直接拿她自己的话来堵她啊。
祝玫闭上了眼,呼吸着清冷的秋日晚风和他胸膛的气息。
她说,“真的没有为什么,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叶墨珲说,“真怕你以后后悔。”
祝玫笑了,说,“后悔了就换一个。”
叶墨珲问,“如果我不想换呢?”
祝玫搓了搓手指说,“这事可以商量的。”
叶墨珲抱住了她,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敢想你不要我了,何况我那么穷,怕没钱留住你。”
祝玫听了这话,先是笑了,继而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亲了亲他,说,“1分也是爱。”
叶墨珲说,“这个价格我放心了,私房钱怎么也能够了,不行我就去捡瓶子,收硬纸板。”
祝玫直笑。
她说,“其实我要的不多。以前会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被完全接纳,其实不是的,大家都是人,我们把预期降低一些,回报就会变高。”
女朋友不愧是生意人,说出来的道理都是生意经。
叶墨珲亲了亲她,又亲了亲她,说,“玫,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甚至不要求忠贞。我只希望你多念着些我的好。”
这个男人好傻啊。
然而却让祝玫有些感动。
她说了句,“傻瓜。如果没有忠贞,维系不了一段长久的感情。你该对我的道德感有信心。”
一句傻瓜,就像是最甜蜜的情话。
他吻了上来。
唇齿的交融,甜中,带着芬芳。
他说,“玫玫,我爱你。”
次一周,叶墨珲非常忙,他借着安全检查的由头,把徐彦暂借到了秘书三股。
秘书三股是服务于他的,徐彦上来了之后,叶墨珲当天就叫了安监局长彭森源陪同,下了埠山镇检查。
提前没有任何通知,只是让徐彦带着执法证,直奔富达磷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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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祝玫说,她不在意,但是叶墨珲不得不在意。
欺负他女朋友的,还是这么个刺头,刚好适合拿来祭旗。
赵金生得到现场经理消息说场子被封了,暴跳如雷。
听说来检查的人是徐彦,赵金生打电话给徐彦,打了三个都不接。
他又打电话给舅舅,雾山街道办事处主任洪曙光,洪曙光手机关机。
给埠山镇党委书记殷德民打电话,对方也没接。
这下赵金生慌了,他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的毛所长道,“毛所,我要报警。”
毛所长正在开会,接了电话,皱着眉不耐烦问,“怎么回事?”
赵金生道,“毛所,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人冒充执法人员,把我的矿场封了。”
毛所听后道,“知道了,我叫人去看看。”
虽然赵金生嘴上说别人是假冒的,但谁那么大胆,冒充执法人员去关停赵金生的矿场?
毛所觉得,大概率是赵金生得罪上面人了,或者钱没给到位,被哪个大盖帽的查了。
考虑到赵金生是洪曙光的外甥,和上面有点关系,这类事情,现在毛所都交给谢衡去办,免得人多嘴杂,传出去麻烦。
他打了谢衡的电话,说了大概,让谢衡去现场看看。
谢衡现在也很忙,江华静安排的事情很多,他要上上下下帮着打点。
他终于解决了四级警长。
谢衡回到所里换了制服,恰巧遇到了老裘。
老裘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好久没看到你了,忙什么去了?”
谢衡扣着扣子,应道,“最近在上面借调。”
老裘从口袋里掏了个信封出来塞给他说,“前几天抓赌,你那份我一直给你留着。”
说完,他拍了拍他的口袋。
谢衡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着露出半截来的信封。
老裘说,“你爸不是生病么?治病现在最花钱。”
谢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了谢。
老裘对他一直不错。
但他也不免猜测,老裘这态度背后的含义。
他的四级警长解决得很突然。
上一次全区统一解决,才刚过去一个月不到,却突然有一个名额给到所里,也就这么一个名额。
大概老裘看懂了是怎么回事,所以才特地为他留着的?
但老裘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职位高低的人。
他和老裘共事不算久。
老裘这人很挑人,看得顺眼的,怎么都好,看不顺眼的,即便是领导也不放在眼里。
谢衡觉得,应该纯粹只是记挂着他爸的病。
谢衡说了声,“谢谢裘队。”
老裘指了指他,笑道,“你小子得请吃饭。”
谢衡答应道,“应该的。”
换了衣服出来,正遇上教导员和文书两个人在说话。
教导员看到谢衡,倒是笑了笑,文书却看也不看谢衡,把嫉妒表现得一览无遗。
谢衡不以为意,下楼叫了个辅警跟着,一起去矿场。
谢衡到达矿场的时候,赵金生正在同叶墨珲等人对峙。
赵金生给毛所打了电话之后,终于又打通了镇长史凯的电话,他又请史凯帮忙,去劝一劝徐彦。
赵金生一路飙车,到了矿场。
他停了车,看到彭森源的时候,赵金生心里打了个搁楞。
他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了。
可是再给舅舅打电话,洪曙光还是关机。
他肥胖的身子下了车,直接反咬一口道,“你们这些人冒充检查人员是吧?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今天一个都别跑。”
徐彦道,“哟,赵老板,你可厉害得很,你当我这执法证假的是吧?”
赵金生先前还没看见徐彦,等徐彦亮了证,说了话,赵金生却依然硬着头皮对经理道,“拦着,我看今天谁敢给我开单子,我已经报警了!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没人能让我停工!”
徐彦切了一声道,“不配合是吧?”
赵金生道,“凭什么配合你?我犯什么事了?!”
徐彦说,“我们已经进去检查过了,台账不齐全,人员安全措施不到位,关键是,你的公司开采资质9月已经到期了,后续手续呢?今天环保的没来,要是来了,你还得罚钱,你这污染太严重了。”
徐彦直言不讳,把问题桩桩件件同他摊开来讲。
由于洪曙光还在位子上,赵金生不觉得资质到期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是走流程,塞点钱的事,哪知道上面会来查。
矿场的保安手上持械,拦在矿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