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在想谁

祝蓉蓉任性地说,“不要!”

左远道,“现在的孩子都有个性,谢衡,你拿她们没办法,自己吃亏自己知道。”

祝蓉蓉梗着脖子,很是任性。

谢衡就当她是报案人,耐心调解。

但手机响了,是江华静。

他给她的备注是:主任。

谢衡知道是江华静那里结束了,他急着要去换车,只能对祝蓉蓉道,“我有事,先走了,凡事三思,我只能说这么多。”

说完,他同左远打了招呼,上车走了。

左远叼着烟,对祝蓉蓉道,“小姑娘,你这老哥人不错的,你就听他的吧。”

祝蓉蓉抱着自己,蹲在地上,一句人不错,已让她的难过泛滥成灾。

她当然知道谢衡不错,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只要他偶尔的关怀,就足够她惦念。

可是,也因为不错,她就在他设下的迷途里,无法返程。

左远说,“人生长着呢,别死心眼,过好当下才最重要。”

祝蓉蓉站在街边发了会儿呆,左远再一看,祝蓉蓉已经走了。

谢衡来不及为祝玫送车了,本以为今天江华静会很久。

她的那位大人派了她的一位师兄来地方上视察,一般这种情况,江华静会陪到半夜,谁知竟结束得这么早。

他回到分局,把祝玫的车停在了分局大院里,上楼,进了更衣室冲了个凉,换了身便服,喷了江华静喜欢的香水,打扮得干干净净。

他想,自己同皇玺里面那些少爷,又有什么不一样?

自嘲地啧了一声,换了江华静的私车去接她。

谢衡打开车上的电台,随便挑了个频道放着。

免得车内太空旷,显得他这一路太悲凉。

这年头,电台里的歌他都有些听不懂了。

车斗里,放着车载CD。

这年头还有这玩意儿,让谢衡意外。

是林忆莲的CD,暴露了江华静的年龄。

九十年代的专辑,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小P孩,江华静,应该还是个少女吧?

他把CD盒打开,发现是空的,看来CD还在播放器里。

选择车上的音乐播放模式为CD,上一次播放到一半,播放模式是单曲循环。

“只是你身在诱惑的街,只是你身在沉沦的午夜,血里的狂野对真实与幻觉,已无分别。有了我你应该什么都不缺,心再野也知道该拒绝,有什么心结难解,竟然你离不开这一切……”

人类的感情是相通的,但爱与不爱,决定了这份悲欢能不能相通。

他想到了江华静身上的伤痕。

她是为了谁沉沦?

她自己,是不是也身在诱惑的街?

那么,此刻的自己呢?

诱惑的街上,载着全世界的人。

开车到达了江华静所在的餐厅,今晚,江华静是去会所。

她不是每晚都睡他,但他只要陪着,就要准备接受宠幸。

当女人拥有了权力,男人也一样会争宠。

车在会所停车库停了,谢衡锁了车门,跟着江华静上楼。

这次从京城回来,她身上又添新伤,那伤口深深浅浅,是他为她上的药。

这家会所不对外,是赵大志的产业,打理人是赵坤龙,赵大志的侄子。

算是皇玺的高端品牌,靠的是会员。

在繁都没点身份的人物进不来,这里自有他的直通天线。

江华静通着那根天线。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欢愉的。

作为天线的女人,在外面玩的话,只怕会死得很惨。

江华静今天是来陪一位女老板的。

这位老板家里有大关系,来繁都做生意,看中了束黎的一块地。

听说瑞珂要在滨江地带拿地,她想借着瑞珂的东风搞租赁房。

她看上的那地方是87师的,现在87师所有的用房名义上是营房科在管,实际上都委托给了金域资产管理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李希承,87师师长李卫军的儿子。

江华静出面,李希承当然要来,看到江华静,笑着同她调皮地敬礼道,“静姐,欢迎光临。”

李希承是皇玺的常客。

严格来说,他是皇玺的影子老板。

皇玺所在的那地方,也是87师的。

赵大志当年也是靠着这些起家的,后来经由江华静家的大人牵线,认识了张勤民,随后又搭上了莫闻熙。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利益只有互相有了牵扯,才能长久。

彼此都握着对方需要的牌,这牌桌才能支起来,也才能玩通宵。

今天会所里还有几个小伙子,都是赵坤龙提前为即将到达的女老板准备的。

就算生意做不成,也得服侍好,这样的关系可遇不可求,谁也不知道何时就能用上。

小主,

女人喜欢的风流倜傥、桀骜不驯、温柔腼腆、可盐可甜,今天这里都有。

然而江华静看多了帅哥,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兴致了。

那些男人伸长着脖子,等着点召,谢衡站在江华静身后,看到她在看手机的时候,脖子上露出的深红色伤痕。

这伤痕,今晚,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捏紧了拳,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长夜终会过去,黎明必将来到。

曾有人搭着他的肩膀对他说:谢衡,别丧。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再忍一忍就好。

谢衡失神地笑了一下,那笑落在了江华静的眼里。

谢衡的目光与江华静对视,江华静眼里带着探究。

谢衡一凛,收起了心思,站在一边。

女老板来了,姓金。

江华静同她握手,介绍给李希承道,“部长说你应该认识,你得叫舅妈。”

李希承挑了挑眉,笑道,“听我小叔提起过,第一次见本人,舅妈可真年轻。”

金总道,“小嘴真甜。”

李希承其实不认识,纯粹胡诌的,心里想着,这是哪门子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