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魏少卿的大脑急速旋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这些事臣的确不知,府医和崔嬷嬷都是内院之人,臣在扬州时内院都归家中老母亲管,许是有人钻了空子,这才害了公主和孩子。”
他抬起头,诚恳看向宣帝,“陛下,虎毒不食子,臣如何能对自己的妻子和亲生血脉痛下杀手?!”
一个七尺男儿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其他臣子见了,也不由得认为或许确有内情。
见周围人被自己说动,魏少卿转向府医和崔嬷嬷,问道:“你们说,你们都是受谁的指使?”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大理寺卿站在一旁,亦问道:“陛下面前,说实话便是。”
府医和崔嬷嬷跪着,两人沉默片刻,才回答,
“小人……小人在魏府都是一概听老太太吩咐。”
“奴婢也是……”
魏少卿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都滴了满地。
还好从前他忙,这些事情都是老太太经手在做。
他没有脏了自己的手。
于是他伏在地上,“陛下,臣忙于政务这才疏忽了内宅,老母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实难原谅,还请陛下看在臣老母现已年过六十,卧病在床,从轻发落。”
“臣愿代母受罚。”
这些事情,总得有个人出来顶罪。
他不行,月娘他也要保住,那就只能都推给老太太……
魏少卿心中不由得想,反正老太太已经精神失常又哑了嗓子,就算陛下降下处罚,她也反驳不了……
宣帝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看着下方。
朝臣们揣测不到宣帝的心意,也不敢再轻易开口。
元成见魏少卿矢口否认,站了出来。
“父皇,昭和成婚十余年,深受所害。纵然魏少卿不肯承认,可其养外室在先,内院害人在后,皆为魏少卿纵容放肆。”
“昭和身为我朝公主,为奸人所害,危自身性命,难保子嗣。”
“儿臣身为昭和长兄,替昭和请休驸马!”
请休驸马?!!
竟然不是和离!
大臣们面面相觑,御史们第一个想上前反对。
自古只有男子休妻,再者也只能是和离。
怎么能开创女子休夫这样的先例?
纵然这是公主,也不能开了先河。
可顶着元成的死亡视线,还有大儒沈意风的唇枪舌战,御史们都败下阵来。
魏少卿只觉得自己再度被狠狠羞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