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姜家派人来了魏府。

临安侯夫人没来,只打发了一个管事的。

可见对这门亲事有多不满意。

元昭也不恼。

她若一心向着魏家,自然觉得丢了自己的脸。

但现在元昭是元昭,魏府是魏府,脸面算什么?她巴不得有人来找魏家人不痛快。

元昭和管事的择了个最近的吉日,正月十二,总共也没剩几日。

但她不想再拖,恐会生变,只想抓紧把魏婉雪嫁过去断了她和沈家的联系。

反正魏少卿捎了话回来,不大操大办,几日时间也就够了。

魏婉雪自从那日从陈府回来,就被魏少卿派人关在院子里不让出门,只派了府医前去医治她胸口的伤。

老太太在松延堂大骂了几日。

骂临安侯夫人仗势欺人,骂姜流毁她女儿清白,骂陈府不该办寿宴……

上上下下,整个扬州城骂了个遍。

当然,最主要骂的还是元昭。

碧云将那些污糟话转述给元昭听时,元昭只笑了笑问:“魏婉雪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

“老太太正在凑,只是手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去州府问过驸马,驸马出了一些,好像还去了杏雨巷……”

元昭清点着自己手里有的一些地契,抽出一张来,又和其他的一些一并装进另一个盒子递给甘棠。

“甘棠,把这个送去松延堂,就说是我这个嫂嫂添进魏婉雪的嫁妆单子里的。”

甘棠接过那张地契单,有些不满,“殿下,那魏婉雪存心害您,我们还要给她出嫁妆吗?”

元昭看着那盒子,笑得饶有深意:“这些地契都不值钱,庄子铺面都是入不敷出的,唯一值钱的那座京城的宅子已经脏了,我可不想再要了。”

甘棠明白了,捧着匣子去了松延堂。

老太太一听是来添嫁妆的,嘴里骂人的话才停了下来。

“老太太,这是我家殿下顾念和婉雪姑娘的嫂姑情意,特意送来的陪嫁,都是一些铺面、庄子和宅子地契。”

甘棠没有特意说京城那座宅子,元昭也是将那宅子的地契塞在一堆契纸中间。

老太太打开匣子,粗粗翻了翻。

她浑浊的眼里露出光来,元昭手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老太太虽然只认得少许字:铺子、庄子、水田、宅……但也能知道元昭给的都必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