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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担心,忍不住就问道:“他难道真的跑去找那只猫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可就算是这样,都找十几年了,那猫要真存在也得三十岁了吧,哪儿还活着啊,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玄墨见他还是没听明白,便直说:“猫到底存不存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有强烈的愿望要找到这只猫!”
陆有为仍然有些无法理解,或许是老一辈的思想根本不明白所谓的心理疾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许是他明白了但接受不了儿子会变成这样,对他来说,儿子失踪会让他难以接受,但儿子变成精神病也同样难以接受。
玄墨也不管他接不接受,本来到这里也不是真的帮他们找陆其失踪真相的,于是趁陆有为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醋意,立马就用神识跟银雪抱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画里的猫是你吧,虽然看着稚气了些,但我不会把你认错的。你以前跟陆其见过?”
他问这话时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中的BUG,银雪那般小的时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陆其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见过那时候的银雪呢。
可银雪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她比玄墨更觉得震惊,她在那般小的时候还没遇到玄墨呢,陆其更是绝不可能见过她那时候的样子,所以他能画出她的模样是相当诡异的事情。她是神仙,自是知道凡人是不可能有前世记忆的,更何况她那么小的似乎距离现在已经一千多年,陆其都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就算那时真的见过他,现在也不可能记得。
这都是常理,但有些事情却是常理无法解释的,就像陆其那做了十几年的梦,以及梦中出现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猫。银雪可不觉得这只是猫有相似,猫身上的毛色可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世上可找不到毛色与花色完全一样的两只猫。她虽然全身雪白,但右手手肘的位置却有一撮奶黄色心形的毛,左脚脚后跟也有一颗黑色的像痣一样的毛点点,而这两个小细节画里的猫都有,可见画中的猫的的确确就是她。
如果只是有一面之缘,她相信陆其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两个地方,所以他是有仔细观察过她的,而这就是更奇怪了,她可不记得在遇到玄墨之前跟谁有过长时间的接触。
越想越不明白,银雪只能回道:“我不记得跟陆其见过面,就算有,那也不应该是那么小的模样。我飞升时已经是大猫啦,哪怕在偶然间跟陆其碰过面也应该是大猫状态。何况陆有为也说了,陆其对猫压根没有兴趣,即便是见过我,我也不觉得他会一直记住我的模样,甚至到了连做梦都梦见的地步。”
经她提醒,玄墨也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问题。如果见过银雪小时候的模样,那就说明陆其看到银雪是上几辈子的事,而经过投胎,他不可能还记得上几辈子的事,如果是陆其小时候看到的银雪,那银雪就不可能是小猫模样,所以这里面有一个越不过去的时间问题。
玄墨思考了一番,再次抽出几本比较新的素描本,打开一看,里面的银雪还是小时候的模样。画里的她或在树上团着身体睡觉,或在花丛草地上打滚着玩,或在林间溪边扑蝶,或在角落里吃东西,或在石头后压低着身体准备狩猎,或在高门大院的围墙上恶作剧,或在屋檐下躲雨,反正每一幅的场景都不相同,但不管场景如何变换,画中的猫永远是那么神采奕奕,开心愉悦。
画了十几年还是小猫形态,证明银雪在陆其的心目中从没长大过,又或者是,在他的记忆里就只见过银雪小时候的模样。
万一陆其真的有上几辈子的记忆呢?不然的话,他一直做梦梦到银雪小时候模样这件事根本就解释不通。
想到这里,玄墨便对银雪说:“你小时候真的没跟谁长时间相处过吗?”
银雪的回答更是无辜至极:“没有啊,我就是只流浪猫,认识你之前都是自个儿生活的。虽然好多人都喜欢我啦,但我不喜欢被圈养,所以跟人类也不熟,哪有机会跟谁长时间相处喔。”
那就是说,陆其在不知哪个角落一直窥视着银雪,而且一念还是几辈子?
一想到这种痴汉式的喜欢,玄墨的醋坛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冒泡,那酸水一直从喉间滑入心里,酸得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才幽幽地说:“只要想到有个家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觊觎着你,我的心就怎么样都舒服不起来,不教训教训他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银雪真担心他一时冲动,连忙劝阻道:“你可别乱来,人家什么事都没做,就画了些画而已,还画得挺漂亮的,你别平白无故找人麻烦。”
玄墨何止是想找麻烦这么简单,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把陆其碎尸万段。他可没有忘记,陆其是喜欢银雪的,万一他真的从银雪小时候就喜欢她,哪怕轮回是十几辈子甚至几十辈子都还记得这份感情,那他的爱得有多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