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景唯纱低着头,双手无措的在身前缠绕着,鼻子有些发酸。
洛昂的这番话,倒是让她内心宽慰了不少,可是又空落落的难受。
他有所企图,总比他是见色起意悔婚要好。
车停刚在公馆大院,洛昂就急迫的下车,打开车门弯腰去扶景唯纱。
景唯纱没有避开他,任由他小心翼翼的牵着自己的手。
公馆客厅,还是原来的位置,这次景唯纱坐在洛昂身边,动作轻柔谨慎的为他擦药,神情有些恍惚,显得心不在焉。
洛昂凝眸盯着景唯纱,那双如明珠生晕般的狐狸眼里是罕见的认真与惶恐不安,愧疚早已在心底登峰造极。
“纱纱,不要难过好不好?怪我就好,只求你,不要对我失望。”
初见时傲慢无礼,不可一世的弗林莱奥大公子,在此刻眼眶微红,姿态格外低微,甚至有种乞求的错觉。
沈确看着莫名其妙的心烦,有种上去扇洛昂两巴掌的冲动。
这是他第一次见洛昂摆这死出。
他敢肯定,不是故作姿态。
因为以洛昂天生骄纵傲慢的天性,绝对不会摆出这种屈服态度。
景唯纱眼中光彩不复以往的明媚,暗淡如点点星芒,犹如余晖下的玫瑰,悄无声息的凋零,只剩下色彩渐暗的沉静。
“我没有怪你,永远都不会怪你。你帮过我很多,还救过我三次,也该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这样我亏欠你的也少一些。”景唯纱脸上绽开一抹月光一样温柔绝美的笑容。
这一笑仿佛融化了冰川,全世界的温柔都吻了上来。
洛昂心口猛得一滞,随后跌落谷底,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看着她笑,比哭更疼。
她是受过多少委屈,才会如此温柔?
都是他太过分了。
“纱纱,你没有任何亏欠我的,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给我补偿的机会,求你。”洛昂歪了歪脑袋,用自己的脸,以一个更加卑微的态度蹭景唯纱的小手。
半湿的头发,受伤的脸,加上那极度低微的态度,有种心机深沉的破碎感。
沈确放下交叠的长腿挺直腰身坐端正,双臂抱胸,彻底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你很奇怪,自己说不想给雌性当狗,更不想卷入和别的雄性争夺一个雌性的纷争,结果在她面前卑微乞求的是你,跟我争她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