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时的冥书并不曾如现在这般展开‘幽冥鬼蜮’，但那令人心里发毛的痛苦呼喊，仍是给德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现如今再看着眼前这两人，德福更是感觉到，被阴界众人传说得无比恐怖的冥书，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任你是谁，都得鬼哭狼嚎，跪地求饶！

正常而言，不管是神魂还是肉身，都有一个所能承载的极限。一旦超过了这个极限，那么肉身自然是死亡，而神魂过了极限，一样也要溃散。

可冥书真正的恐怖，并不光只是能够让人无比痛苦，更重要的是，只要它不想你死，那么就算是拷打你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让你死。

便如此刻，那人在冥书的拷打之下，神魂已然快要溃散。可冥书连停手都不用，只一道青光灌入，立刻便又让这神魂完满如初。

这种手段，便如先前德福被施红伊折磨之时，被放在他心脏处的‘长生蛊’，能够让人不死，永远沉浸在痛苦的折磨之中！

……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人的神魂被冥书连续救回来了五六次，就连左太易都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了，云飞扬方才让冥书停手。

“我说！冥王大人，我全说！我们是……”

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那人，神魂上的痛苦还未曾完全消去，便忙不迭要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先前他还想着，为了心中‘大义’，死又何妨！可是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死亡并非是最恐怖的事情，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方才是最大的恐怖！

只是对于这个‘改过自新’的神魂，云飞扬却并不打算给机会。直接便让冥书将其封了口。

转而朝着一旁已经被吓得都近乎要溃散的那人，轻笑着说道：

“他要说，不过孤不想听，因为他先前的表现让孤很不满意。你呢，一直也不曾说话，更不曾辱骂于孤。所以孤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想必你应该清楚孤的意思吧！”

亲眼见到自己那信仰最坚定，意志最强大的师兄，在被冥书拷打之后，都坚持不住，这人自然不想重蹈覆辙，去承受那样的痛苦。

“明白，明白！罪人明白！”

云飞扬闻言，转头拍了拍脸色有些难看的左太易的肩膀，颇有些骄傲的说道：

“太易你看，我早就说了，在冥书面前，世间根本不存在硬汉！”

随即便让并不曾被折磨，却比被折磨那人更加恐惧的那人，将他所知道一切，全部说出来。

之所以要狠下心，不顾先前那人的求饶，仍是折磨他那么长时间，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心中对于冥书的恐惧变得无穷大！

而后，不让受刑那人说话，则是云飞扬担心，这人挨打不过，会用些半真半假，无法分辨的供词来故意误导他们。

而眼前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曾说话，即便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且同伴又已经对云飞扬破口大骂，仍是不曾开口。

这说明，他并非是一定不肯说。或许只是因为旁边有人，心中方才有一根支柱在。

现如今，这根他心里的支柱都被云飞扬打断，自然也就坚持不住，会如实供述了。

且云飞扬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会比另外那人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