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婚事

蒋武慧帮着武泽天做午饭。

武泽天问蒋武慧:“李子林很看得起你,你和李强的婚事谈到啥程度了?”

“能谈到啥程度?”蒋武慧停下切菜的手说:“我和我爸去他家里已经给他答复了,这个李子林这么愚笨,不理解我说话的意思,还郑重其事地在暖湾村的干部群众面前说‘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儿媳妇也要扣下’,真是笨到家了。”。

蒋武慧讲,现在的城市生活压力太大,什么房贷、车贷、生活费用、赡养老人,这些都不算,只生一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就得花300多万,这还没有考虑其他意外的支出,你说一个服务于清水衙门的公务员一辈子能挣多少钱?工作三十年,每年平均按6万元计算、按双职工计算、按正常收入和支出计算就是360万,这只够拉扯一个孩子,那么房子、车子、生活费、养老费从哪里来?城市不像农村可以少花钱或者不花钱。

“这样说,你已经不打算结婚找对象了?”武泽天听出了一点“味道”。

蒋武慧接着讲,就说我和我哥两个是你们三个人拉扯着,这种拉扯的过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要买房子、我哥要结婚要买房子、你们都已经老了需要赡养……就说我爸和我生母吧,一个是铁路局书记、一个是铁路局局长,算是正县级级别,我爸除了拉扯大了我哥哥什么都没有,到如今还住着单位的办公室,连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我生母住在我外公留下的房子里,这是我外公只生了我生母一个女儿才留给她,要是还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她就没有地方住,还会像我爸一样住在单位办公室里;再说你,从你和我爸结婚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让外人说是干部家庭,还是三十前的老房子,连一间新房子也没有资力盖,你说啊!

“吕得秋给我的那笔钱你拿去买房子吧!”武泽天尽可能地满足蒋武慧的愿望。

蒋武慧继续接着武泽天的话茬说,就你这笔钱,对于农村生活的人来说多得像天文数字,足足可以话半辈子,对于城市生活的人来讲就是“一把盐洒进酱缸里——无踪无影”,还是留着你自己用,这是我舅舅给你的养老钱,还是我舅舅经济状况很好给你“挪腾”出来的,要不你们姐弟俩还有一场争夺这笔钱的官司要打——像城市亲骨肉争夺父母遗产打官司的案件多的是;你拿着,至少你不向我和我爸要钱花,否则,我拿去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倒把你弄得身无分文。

“我有这么大的养殖场不会缺钱”武泽天觉得蒋武慧已经不是她了解的傻丫头了。

蒋武慧说养殖场属于乡镇企业,是集体财产,你不能当做是你个人的私有企业,就是你这些年来在养殖场拿到多少工资?没有一分吧!还是靠地里产的粮食生活。我们要始终想着自己创造生活条件满足自己的生活,不能想着依靠别人、依靠投机取巧、依靠非法手段过日子,其结果会成为懒汉、无赖和犯罪。农村这几年出现的懒汉、无赖和犯罪还少吗?城市就专说受到法律制裁的官员不少吧!?我没有一丝一毫想着依靠别人的思想,只是想着该我拿到多少就拿多少,不是“莫伸手,伸手必自毙” 吗?谁知“官到清贫方为廉”啊!

“我看李子林为人和气李强一定有教养,家庭情况也不差。”蒋武慧说了很多话武泽天还是没有理解的给蒋武慧做思想工作。

“我说了这么多等于……”蒋武慧把“对牛弹琴”四个字咽回去了,毕竟这是她的妈妈——至少是一个疼爱自己的养母。

这句话倒让蒋武慧记起了去李子林家看到想到的情况——蒋武慧第一次和父亲去了李子林家、第一眼看到了李子林家豪华的住宅、第一意念想到了李子林工作过程中的“不干净”,把李子林实际的工资收入、目前的职位和行政级别、参考自己父母的职位和行政级别、还有生活环境的程度区别做以比较,真是天地之差啊!所以在李子林以区别公事和私事的聪明说法向她征询关于与他儿子婚事关系的时候,她就以含蓄而且委婉的口气拒绝了,也许这种口气过于“含蓄和委婉”,以至于李子林没有意会、没有悟透、没有深思,还要在武泽天面前“纠缠不休”。也许是这样,要不李子林还以为自己记恨着吕家庄的村文书吕军想办法把霍牡丹调换过去的事情,这是有些“小心眼”,反倒把自己被李子林“看浅”了。

在蒋武慧思考的时候,武泽天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蒋武慧的想法,把饭放到饭桌上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想通了?”

吃饭的时候,蒋武慧绕开武泽天的话题问:“妈妈,你有没有发现我爸这次回来很不高兴?”

“发现了”武泽天说:“只是没有问什么原因!”

“现在国家对每一个干部都在监督检查”蒋武慧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我爸可能有问题。”

武泽天一听急了,放下筷子低着头看着蒋武慧的眼睛问:“啥问题?那么老实巴脚的人不会有问题!”

“有”蒋武慧手里执着筷子回答:“不是经济问题而是生活问题。”

“生活问题?”武泽天像是在问自己:“什么样的生活问题?”。

“对”

“……”武泽天突然觉得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在沉思。

“你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是商文巧生的”蒋武慧也放下筷子说:“虽然在以前没有人了解这个事情的真实情况,终归纸里保不住火、雪地里埋不住死人的——也许已经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我爸和我生母还在职位没有人敢举报。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人就会乘这次‘监督检举’的机会偷偷地举报。”

“那……那……那你说怎么办?”武泽天感到焦急和无计可施而情绪紧张地说:“要不我和你把办个‘假离婚’你看行不?”

“那你还得和我爸商议,不能冒然去做,万一伤了我爸的心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