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政权衡许久，还是开口道：“小帆波，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做和你类似的善人，行善者未必善，为恶者也未必恶。我不认为从行为上就能判断一个人的品性。”

从某种角度讲，同为秩序恶阵营的织田政和栉田都是把自己伪装成善者来获得想要的利益的类型，区别只在于栉田想要的是别人的“认同”、“尊敬”之类的情感。

织田政想要的更像是围棋中的“实地”与“外势”，简单的说就是一切有助于通往胜利的有利因素。

一之濑怔了怔，温柔地笑了起来：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好人，我是不会想要去窥探其他人的真实意图的，在我看来织田君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一大群人因此受惠了。”

侧重结果论吗？要是小桔梗在其他人面前装一辈子，也会理所当然的被评价为和小帆波、平田这类人同等的存在吧？

那我呢?不会苦心算计了一生，到头来却被无知的人评价为大公无私的好人吧？

那样也太可笑了，不过真那样也确实符合我的利益。

想到这里，织田政笑了：“但愿你以后不会因为什么讨厌我。”

一之濑抿了抿唇，大胆地握住了织田政的手，注视着他：

“织田君，你在担心什么呢?我是说……要是你像我那样有什么罪恶的过去，可以向我倾诉哦，就由我来宽恕你吧！当然我会保密的，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一之濑的眼神纯净、神秘、笃定、善意，织田政差点以为自己有听到天使的圣咏传来。

不过织田政并没有被一之濑的信念打动，因为他也有不输于一之濑的信念，哪怕真神降临也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悔意，恶魔并不需要跪在神面前忏悔，那是羔羊才会做的事。

“我不需要宽恕那种东西，也没有任何存在能接受我的忏悔，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织田政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忽然有点了解高圆寺的内心了，极度认可自己的人，是不会被外界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