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久的细枝末节,秦小五悲愤欲绝,浑身颤抖,顾不上礼数规矩,一个用力将秦栏推倒在地,痛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亏二少爷时常惦记着你,即便不是一个娘亲肚子里出来的,也待你不薄!而你倒好!为了一己私利,将少爷置于死地!如此蛇蝎心肠,是要遭报应的!”
“你懂什么!”秦栏狼狈爬起,“他越是对我关怀备至、百般示好,我便越觉得虚伪!我才不稀罕他那点施舍!不就是正室嫡出么,他若同我一般的出身,还会佯装宽容?故作大度?”
秦小五气急,欲要出言辩驳,堂上的赵府伊再也坐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厉声道:“你胆大包天,蓄意谋害亲人性命,又妄图嫁祸他人,如此恶行,依大魏律法,当斩!”
言罢,秦栏瞳孔猛然骤缩,只觉如坠冰窖,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了一般,绝望地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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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伊正要下令将他拖下去,楚云骁却开口道:“朕倒是好奇,你何来如此多的银两去收买这些人替你卖命?”
此一问,赵府伊顿觉有异,面色凝重地看向秦栏。
秦栏神色惊惶,结结巴巴道:“自然、自然是草民积攒的俸禄……”
话音刚落,赵府伊怒喝:“你所积攒的俸禄日常无需开销?本案中涉嫌收买作案同伙之多,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少爷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去办成此事?”
说到此处,他又一拍案板,“还不老实交代!”
秦栏身躯微颤,捂着自己被扇肿还在发疼的脸,又想到刚才贾长风的下场,不禁呼吸一滞,便也不再隐瞒,心如死灰地将实情和盘托出。
原来,在此之前,秦栏设计让他二哥身败名裂,并让贾长风等一众狐朋狗友撞见。
贾长风觉得颜面尽失。
心中又生出厌恶。
回去后大发雷霆,欲推掉这门亲事。
镇北王不肯。
他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而就在此时,秦栏恰好出现了。
他不仅让贾长风气消了大半,还为其出谋划策。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联手将秦樾除掉。
至于出钱的事宜,贾长风倒是心甘情愿,毕竟只要能达成目的,花些钱也算不了什么。
“这么说来,你有意包庇世子,是害怕世子知晓你二哥清白被毁一事是出自你手?”跪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冤大头陆文逊霎时恍然大悟,“你若不构陷你二哥,不在世子面前搬弄是非、煽风点火,世子便也不会起了歹心杀你二哥!你二哥也不会就此丧命!”
“你、你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
陆文逊简直不敢想象。
若单是秦栏一人,赵府伊或许能彻查此事,还他清白。
可现在是两个人合伙,有世子这靠山!即便赵府伊再公正廉明,也挨不住权势威胁啊!
陆文逊细思极恐,脊背发凉。
要是今日没有太子,帝后也未曾亲临,他可能真会成了这替死鬼!
……
后院厢房
徐舟野靠坐软榻,微微支起脑袋,双眸深邃如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榻上正处于昏睡之中的楚鹤远。
他心中暗自思忖,怎么都没有料到,仅仅只是出宫一趟,竟会遭逢如此这般令人意想不到之事。
今夜所经历和目睹的种种情形,与前世的记忆毫无瓜葛、毫不相干。
在前世,楚鹤远未曾与贾长风等人有过冲突。
然而,就在今日,当他踏出皇宫之后,所有事情的走向却突然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这种变故实在是太过离奇诡异。
徐舟野百思不得其解。
思绪随即飘到了贾长风身上。
前世的贾长风人生倒是颇为美满。
不仅与朔州洛家喜结连理,而且还纳秦家三公子为侧室。
想到这,徐舟野的瞳孔不禁微微颤动起来。
那秦家二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