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在地的小厮迅速爬起身来,用衣袖胡乱擦去眼角的泪水,同时抬起头来对着男子大声吼叫道:“你大胆!什么哑奴!这可是我们朔州刺史秦家的二少爷!容不得你如此污蔑!”
此言一出,周围那些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们顿时一片哗然,一个个都惊愕不已。
陆文逊听到这话后,整个人瞬间傻了眼,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依旧强作镇定地说道:“你、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他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哑奴,我这儿还有他的契身文书!”
言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身契。
小厮一看,急得跺了脚,“不可能!我家少爷绝不可能卖身为奴!不论你怎么说,眼前之人千真万确就是我家少爷啊!我跟随少爷多年,对他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可能会认错人的!若你不信,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家夫人前来辨认!”
说着,小厮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跑去找人。
这时,官府的人也随之匆匆赶到。
赵府伊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了一番。
当看清轿子里头的人后,吓得不知所措。
“这、这……”赵府伊惊得语无伦次,他回头看向陆文逊,“这不是朔州刺史家的二公子么?你、你是怎么敢!”
陆文逊见状,顿觉如遭雷劈。
他迅速扑通跪地,“不、不是,冤枉啊!草民、草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大人!家弟尸骨未寒,按照草民那儿的规矩,在入棺之前找个八字相对、年纪相仿之人成了这门亲事。草民深知活葬乃是不耻,也不愿糟蹋了好人家的儿女,便去了牙行,买了个八字相对的奴,谁曾想这竟是秦家二公子啊!”
听了这番话,赵府伊连连摇头,仿若天塌了一般,“即便是有冤,你也得跟本官走一趟了。”
闻言,陆文逊瞬间垮了下去,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双眼空洞无神,满面都是愁苦之色。
没过多久,几个身材魁梧的衙役便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他们毫不客气地将陆文逊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了。
一路上,陆文逊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任由自己被带离这个地方。
而另一边,徐舟野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情显得极为复杂。
“秦家的二公子……今年的探花郎啊,怪不得瞧着眼熟。”
说完,他转过头来,目光投向身旁的楚云骁,试探性地问道:“天子脚下,竟然会出现此等荒谬之事,陛下,您怎么看?”
楚云骁面色阴沉,牵起徐舟野的手从人群中脱离,“找个客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