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桌上的纸张,又看了看徐舟野,眼底毫不掩饰的惊喜,他这弟弟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徐舟野面色沉稳,没有丝毫波澜。待到图纸上的墨迹完全干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折叠起来,并郑重其事地交到徐江临手中:“言多必失,你且好生放着。”
说完,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当然,以大哥的能力和智慧,也许并不需要我这个半吊子写出的东西来帮忙。”
毕竟此计乃是前世他大哥得胜后讲与他的。而他所写仅为皮毛,若论及兵法,自是远不及他大哥一星半点。
此番举动,可算是……物归原主?
徐江临心下了然,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好,对于自家弟弟此番反常之举,他未多言,亦未刨根问底,心中却是十足放心。
“这两日在宫中一切可好?”
徐江临终是忍不住问道。
他亦有所耳闻,家弟入宫后所历诸事,可谓是波澜迭起。
“都好。”徐舟野沉声道,“你回去代我向父亲问安,也让他不必忧心于我,无非是些琐事,我自能处理。还有……”
徐舟野眸光微变,“去请最好的大夫,给父亲看看身体。”虽说还未到容玉安对他父亲下手之际,但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徐江临颔首,“这你不用担心,父亲的身体一直有差人照料。”说着唇角勾起,别有深意道,“倒是你,我和父亲就怕你被人当枪使。”
徐舟野微微一笑,“最想把我当枪使的人,已被发配乾陵。”
徐江临一怔,仔细端详了他一番,确认是如假包换的亲弟后,长舒了口气,“来时便有所闻,未料你竟真下了狠心,不再纵容于他。”
为此,他深感心慰。
“此番乃圣上下令,我岂敢违?”徐舟野佯装无奈地说道。
徐江临心中一紧,试探性地问道:“你莫不是要将人偷偷救出来?”他心里很清楚,以他弟弟之前对容玉安的痴迷程度,显然做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舟野轻笑出声,不屑地说道:“我可不是活菩萨。”他巴不得容玉安饱受折磨,怎可能会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