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然后定了定神,开口问道:“昭京和连州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穆松不敢怠慢,赶忙回答道:“回王爷,皇帝病重,皇后在侧侍奉。太后得知皇帝状况后,继续在宁佛寺吃斋念佛,为皇帝祈福。此外,卫贤将晋国公世子打伤,现已入狱。卫家人多次恳请晋国公私下和解,均遭晋国公拒绝,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卫贤……眼下整个昭京都已经乱作一团。”
听完穆松的禀报,楚云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哼,就算冯缺被抓起来了,投毒之计未能得逞又怎样?看看如今这昭京,不照样是该乱的乱!”
穆松神色依旧,接着道:“不过,连州那边终究还是失策了,太子的人马已然入城,歇于刺史府内,救灾事宜亦处理得井然有序,哪怕是煽动流民滋事,太子皆能迅速妥当处置矛盾。不仅如此,还引领当地百姓开垦荒地,种植蔬果……刘连我们安插在内的人也被迫跟着耕田。”
听完这番话语,楚云翊沉默不语,只是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烦躁之色,随后更是紧闭双眼,似乎想要借此平复内心的焦躁情绪。
过了片刻,他才猛地睁开双眸,眼中闪烁着一丝冷冽光芒,沉声问道:“那容玉安呢,情况如何?是否已经成功混入淮王府中了?”
穆松连忙恭敬地点头应道:“已顺利进入淮王府内,眼下只差寻得合适时机,在淮王耳畔煽风点火了。”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楚云翊原本紧绷的面庞终于稍稍舒缓开来,嘴角上扬,轻声自语道:“如此甚好,不枉费本王当初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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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啊,您瞧瞧,这都整整过去了两天两夜啦!可咱们啥都没找到啊,难不成还要接着这般漫无目的地找寻下去吗?”
胡县尉此刻满脸尘土,头发也乱糟糟的,仿佛刚从泥地里打过滚一般。他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山洞中的火篝旁边,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无精打采。
庄砚面无表情,“是啊,两天两夜了,你都没想过向他们放个信号,看来是真对他们失望了。”
被这么一语戳中心思,胡县尉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略微扭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地朝着身后的石壁靠近了些许,迷茫地望向山洞外,嘴巴紧闭,一言不发。
庄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替他人拼死拼活地卖命,结果到头来人家却想要取你的性命。这样的买卖,恐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划算’的了!”
胡县尉猛地一怔,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抬起双眸直直地盯着庄砚,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应道:“大人,您若身处下官这位置,想必自然能够深切体会到下官的苦楚。”
庄砚冷嗤,不屑地驳斥道:“什么苦楚需要人命来作陪?少拿些牵强附会的借口来掩盖你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你废话,你若还想活着,就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老老实实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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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朝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赶来,竟然是为了种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