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刘嬷嬷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说道:“可是太后娘娘,越王平日里最敬重您了!”
姜太后:“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亲。越王固然是念及哀家对他的养育之情,可一旦这份养育之恩与权势相碰,你说,他是会坚守孝义之道,还是会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哀家这绊脚石、斩草除根呢?”
刘嬷嬷:“那依娘娘的意思……”
姜太后稍作沉默,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窗外那棵屹立百年的苍天古树。
树影摇曳,仿佛也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皇帝这头疾时不时就犯,想来也与越王有干系吧……这越王,私底下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眼看这情形,若是皇帝撑不住,越王趁机揭竿而起那还得了。”
刘嬷嬷闻此,压低声音宽慰道:“不还有魏王和淮王么……不说魏王,就这淮王,可是手握重兵的王爷啊!若越王胆敢有所异动,魏王和淮王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姜太后冷笑:“淮王倒也罢了,魏王?哼!他能成什么大事,他若真有能耐,早在先帝登基之前就先坐上了那位置!又何必等到今日?之所以至今仍保留着那个名号,无非是仗着他手中握有皇祖留下的一道圣旨,得以保住这一封号罢了。说到底,这魏王也就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平日里顶多能充当一下长辈,说些无关痛痒的和气话。”
听到太后这番评价,刘嬷嬷不敢再多言,只得恭敬地垂首应是。
姜太后眉头紧皱,烦躁地说道:“如今也唯有让咱们这边的人与那淮王多多往来走动了。这卫贤眼下不正是处于事业蒸蒸日上之时吗?倘若他稍微有点脑子,就应当趁着这个机会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去给淮王操练兵马啊!如此一来,既能彰显自身本领,又能博得淮王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她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清脆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突兀。
屋内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面面相觑,脸上均流露出惊愕之色。
刘嬷嬷定了定神,赶忙迈步向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压低声音询问道:“是谁这般无礼,竟敢前来惊扰太后娘娘清修?”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刘嬷嬷,是奴才欢喜呀。”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还刻意压制着音量。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嬷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未放松警惕,继续追问:“你来此处所为何事?若没有要紧之事,可莫要随意打扰太后娘娘。”
只听门外的欢喜连忙回答道:“回刘嬷嬷的话,确实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报太后娘娘。”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刘嬷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开之后,欢喜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一路小跑到姜太后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太后娘娘,不好啦!卫将军……他、他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