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双眼紧紧盯着空中悬浮的阵法，直到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双眸中只剩下了一片灰暗。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往日紧握火尖枪、混天绫的力量早已消失殆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钢针在刺痛心肺。

他想怒吼，想痛哭，想把这残酷的命运撕成碎片，可他一旦那么做了就代表他接受了这残酷的事实，只能像一座被抽去灵魂的雕像一动不动。

杨戬见我哥从空中踏云而下，立马上前两步着急询问:“没办法吗？”

我哥闭眼摇了摇头，伸手间，一缕清风从指缝间穿过:“彻底消散了！”

“舅舅怎么说？他可是这世间的至高神，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他也没办法吗？”杨婵手中的宝莲灯重新绽放了光彩，可她却顾不得高兴，泪珠一颗一颗的顺着脸颊滚落。

孙悟空抓了抓耳边的毛发，双眸中燃着不甘的倔强，将哭泣的杨婵一把揽在怀里:“别哭，咱们去找她，哪怕是一缕残魂也有机会救活”

我哥神色庄重，众人根本看不出他的一丝情绪，他走到了哪吒面前蹲下声音温和:“我知道你心痛，我又何尝不是，可她并非无谓牺牲，我们应该以她为荣”

“苍生？大义？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是你妹妹！”哪吒伸手抓住了我哥的胳膊:“你为什么不能救她，为什么不能？”

“ 天道乃宇宙之规律，自然之道，大道者，万物之根本，无所不包，圣人也应该遵循这自然法则”

“呵！”哪吒嗓间挤出了一声音符，随后拿着乾坤圈就要再一次砸向那长留山的山脉。

一抹金光自我哥指尖蹿出径直的钻进了哪吒额间，在他失去意识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哥已然来到人身后将他揽在怀中。

一切是那么悲凉又壮观，数以计万的天兵天将跟在他们首领身后，悬浮在空中看着这一切，明明大获全胜，却无一人喝彩。

“李靖，鸣鼓收兵吧！”

“是！”李靖拱手应了一声，再抬头，我哥和哪吒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战，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尤其是哪吒，全身多处骨骼断裂，强撑着那一口气挺到最后，他再睁眼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芙蕖殿中，我哥静坐在莲花池旁的凉亭之中，而那池中央的一朵金莲却失去了光泽，在满池春光中显得格外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