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个不一般法?”俞家富问。
“这个……”鲁华欲言又止,一时又说不上来,他自己都云里雾里,再者,有些话属实不能对外讲,“他好像,买卖干得很大。”
俞家富嗤笑一声:“搞半天是个个体户啊。”
鲁华讪讪一笑,没应茬。
这时,李建昆溜到了二姐、妹妹和沈红衣那桌,首席上位置有富裕,老王和鲁父一起来拉玉英婆娘,非要她往上挪,和鲁家老太太挨着坐——
本来这位置是留给她儿子的。
而这个位置刚好在俞家富的上首,他本以为是鲁父的坐席,那他自然没话说。现在莫名其妙搞个女人坐过来,外加他认为他亲自到场,鲁家只派鲁华一个小辈招待,鲁父把他撂在一旁,跑去招呼什么个体户,非常失礼。
两股情绪交织在一起,火气一下窜上来,冷哼一声道:“鲁守平,你们家也是皇城根下有老传承的人家,怎么老爷子走后一点规矩都没了。”
鲁父瞬间明白他所指,陪上笑脸:“俞局,这老妹子不是外人,是新郎官的干妈呢。”
“干妈?咱老京城人讲传统,按理儿这个位置只能你坐。”俞家富不咸不淡说。
他却没想过,按照老传统,他的位置应该是鲁母的,与对面王家父母对应。
玉英婆娘很是尴尬,说过不挪吧,硬是被拉起来:“我坐那位子挺好,亲家哥,您坐,您坐。”
鲁父更尴尬,毕竟人是他拉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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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秉权额头上有根青筋在跳,心说这王八蛋谁啊,鲁父刚才提过一嘴,他忘了。
此时李建昆这桌,李云梦耳聪目明,注意到什么:“二锅,伱看妈那边。”
李建昆眺目望去,只见老母亲一脸尬笑戳在饭桌旁,像是被人训了的孩子。他微微挑眉,放开桌子底下沈红衣的小手,起身走过去。
老王见他走过来,把玉英婆娘按到那张软包椅上:“妹子,就坐这儿,我说的!”
李建昆走近后,左右看看,笑着问:“咋回事啊?”
虽然没人告知原委,但从老母亲旁边座位上的那张臭脸上,他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可以确定一点,这不是鲁娜家里人,她父母兄弟,之前都见过。
“你谁啊你,摆张臭脸给谁看?这酒爱喝喝,不爱喝,滚!”
一般事儿,他忍了,但欺负他老娘,不行。另外今儿大喜的日子,这家伙搁这儿摆张臭脸,晦气!
“你说什么?!”俞家富蹭地站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屈尊降贵到这儿,居然有人让他滚?
旁边鲁华汗如雨落。
鲁父赶忙打起圆场,夹在中间一个也不敢得罪,笑得比哭还难看。
鲁母也在救场:“二位消消火,今儿是山河和小娜的大婚之日,你们都多担待点……”
“哼,当我爱喝这酒啊!”俞家富作势要走,不过,想起对方让他滚……又四平八稳坐回位置,双手环胸,“一个个体户,有俩臭钱,嚣张个什么?”
自己被骂,今天这场合,李建昆可以不去计较,他冷冷说:“你,给我妈道歉!”
俞家富两眼朝天看。
“建昆……”老王一直没动,李兰走上前拉住李建昆的手,“给姨个面子成不?你看今天这日子,有事晚点再说行吗。”
李建昆深吸一口气,压制下火气,朝俞家富说:“这事儿没完。”
“我还见了鬼!我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俞家富嗤之以鼻。
李建昆踱步离开,眼睛仍盯在他脸上。
这人是谁,他不知道,不重要。
欺负他老娘,天王老子也不行。